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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儿呸的一声，“我看她早晚自个儿打自个儿脸……”

两人说着渐渐走远，夏遥却愣在那里。寻思着，莫非楚翘真跟她有什么仇怨，所以才做出这些令人费解的事？但她们能有什么仇呢，八竿子打不到一边去，一个是养尊处优生下来就是仙子的命，一个则是花妖出生，从婢女到仙君的拼搏命，若不是感情上面的纠葛，那就是物质，那也不太可能啊，总不会是涉及到法宝抢夺这种事的。

来到寒柳那儿，果然见楚翘也在，夏遥屈膝行礼后站到一旁。

楚翘格格笑着说道，“几日不见，瑶姐姐越发俊俏了，也不知身体恢复了没有？当日在圣上面前说脑袋尚不清楚，如今应该都想起来了吧？我可还等着喝凤殿下与姐姐的喜酒呢。”

夏遥往寒柳瞟了一眼，见她只是面带微笑，毫无开口的意思，当下便答道，“好是好了一点，不过现在局势紧张，并不合适谈论婚事。倘若一朝攻破魔界，那喜上加喜，岂不是更好？”

楚翘听了，声音尖锐起来，“姐姐真是有心。”

夏遥淡淡一笑没有再理。

傍晚时分。寒柳有事离开，只余下她们两个人，她并不想与楚翘独处，便站起来往自己所住的院子走去，谁料楚翘偏偏跟了来。她当做没看见，只要进了房间，门一关，眼不见为净。

“走这么快做什么？”楚翘在后面冷笑，“尽管你跟殿下住同一个院子，大概他也不会多瞧你两眼，就跟以前一样！你只是痴心妄想罢了，他答应这桩婚事只是听从圣上安排而已，你真当他喜欢你吗？”

她后面几句话就跟牙齿缝里挤出来似地，听着令人很不舒服。

夏遥停下脚步，不耐烦道，“你说够了就走，这些话对我没用。”

“你这死女人，仗着娘娘喜欢你，逼迫凤殿下娶你，你究竟要不要脸？”楚翘冲上来，脸颊红成一片。“你能嫁给他还不是因为战场上能帮他！你看着吧，若是哪天你没有了战斗能力，他肯定会把你当垃圾一样的，看你一眼都会嫌多！”

夏遥眉毛一扬，本想反击她，可那句话却跟有回音似的在脑中不停的反复回响！

“当垃圾一样，看一眼都会嫌多！”

为何会觉得熟悉？她抚住额头，感觉周遭的情景在一前一后晃动。

看她如此模样，楚翘得意的笑起来，“你不信吧？不信我去问凤殿下，你好好听着，不过我劝你还是自己退婚去吧，别丢人现眼。”说着塞给她一样东西，又说，“你就在这里呆着，他暂时发现不了你。”

夏遥低头一看，手掌里多了个红色珠子，瞧着也很眼熟。

不到一会儿，凤耀就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楚翘跟在身后，只听她轻声问道，“凤殿下，瑶姐姐一个女人，总是跟着你们男人在战场杀戮，我还真看不下去了。你说我劝她退出好不好，圣上那里我找父亲帮忙。”

凤耀淡淡道，“她若不愿，自会跟我说。”

“她怎么好意思开口。”楚翘嘴角翘起，“凤殿下最看重的难道不是她会打战吗？”

凤耀沉默了一下。

楚翘抓紧时机又说道。“假如瑶姐姐一开始就没有在凤殿下身边，助殿下克敌，殿下是不会答应圣上娶她的吧？”

夏遥脑中轰隆一声，只觉眉头处紧得发痛，同样的场景慢慢回放，几百多年前，她也是在这里，听着楚翘的问话，等着凤耀的回答。

那一刻，时间变得如此缓慢，什么都像慢镜头似的，她低头看着手里的红色珠子，掌心滚烫如火。

终于，凤耀回答了，声音清晰而透亮，“不，我会娶她。”

“珠子”从她手里滚落下来，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扑通声，她茫茫然抬起头，正好对上凤耀往后张望的目光。

眼泪猝不及防的滑落下来，她的心又苦又甜，说不出的难受。

当年。他的回答并不是如此，所以她才伤透心，当日便找寒柳去退婚。纵使以前再多苦恋，始终是自己知道，时日变迁，在他人眼里也清晰的时候，终于没能熬过去，心已经脆弱的如同玻璃，听到他不过看重她的战场作用，当场就碎成了一片片。

其实，他那时只是沉默。但是没有否认就是承认，她这么认为着。

事情终于一清二楚，夏遥抹着眼泪，脸上却露出笑，脚往前一踢，把那红色珠子送回到楚翘面前。

“你看，这次你错了，他是愿意娶我的。”她淡淡说道。

楚翘满脸怒容，捡起珠子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凤耀并不了解刚才发生的事，但却没有忽视她脸上的泪痕，走过去抬起她下颌问，“这泪是为我流的？”

看着他硬朗的俊脸，她眨眨眼睛，不让眼泪继续流下来。

“我知道为什么当年要退婚了。”

他挑挑眉，“为何？”他也是不知。

“因为你没有回答楚翘的问题。”她瞪着他，咬牙，“就是刚才一摸一样的问题，几百年前她也这么问你了，而以前的我就如同现在一样，在后面偷听着呢。你说，你那会儿干什么不说话？”

居然是因为这个，他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在战场上像个杀神似的瑶玉怎么会那么笨呢！

“我没有必要告诉别人想不想娶你。”很诚实的回答，他当时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不愿意搭理楚翘。

夏遥嘴角抽了抽，也是，以前的她咋那么傻呢，楚翘这种人居然也能信，可是……她撇嘴道，“那你今天怎么又回答她了？”前后矛盾，难道是转性的关系？左看右看，还是那张冰脸，还是那个古怪性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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