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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节（第1页）

&esp;&esp;说着，她上下打量我，一笑露出满嘴黄牙：“小哥一块玩玩啊？”

&esp;&esp;我赶紧摆手：“你忙你忙。”

&esp;&esp;娘们哈哈大笑：“是个小雏鸡，来，一块玩玩，我不收你钱。”

&esp;&esp;我看看里面抠脚的糟老头子，又看看她。心说和你们两个一起玩，我还不如一头撞死得了。

&esp;&esp;大嫂皱眉：“别扯淡，我弟弟出事了，得赶紧找活佛去看看。”

&esp;&esp;暗门子娘们点点头：“那你赶紧去吧，说不定他们又要换地方。”

&esp;&esp;大嫂带着我出了胡同，看到外面的阳光，回想起刚才的场景，心里这个压抑，比撞见鬼都难受。暗门子这个行当，只听说过没见过，今天算是开了眼，心里沉甸甸的。

&esp;&esp;大嫂看来熟门熟路，神色平常，我觉得自己真是想多了，现在怎么如此多愁善感。

&esp;&esp;我跟着她走了能有二十分钟，绕过汽车站进到里面，有一排平房，为首的房子上面用红漆喷着三个字：小雁楼。

&esp;&esp;进到门里，里面大多平房，最高二层，中间有个大院子，有人正在扫地。院子角落里放着花，还养着几只小鸡。

&esp;&esp;在院子里我一眼就看到有个特殊人物，是个男人，好像得过小儿麻痹症，拄着双拐，穿着一身破旧的西服，正在院子里看天。

&esp;&esp;大嫂老远打招呼：“老王大哥。”

&esp;&esp;男人转过头，我心里一惊，这个面相简直绝了。这男人大概不到一米六。长得跟猴子差不多，不知多大岁数，一脸皱纹，颧骨特别高，半夜看见能吓谁一跟头。

&esp;&esp;老王大哥拄着拐过来：“萍儿，有日子没过来听课了。”

&esp;&esp;大嫂说：“你们怎么搬走了。找都找不到。”

&esp;&esp;老王大哥忽然抬头看我，然后拄着拐来到我身边，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真像猴子成精，围着我转了一圈，他说道：“小伙子身上怎么有尸臭。”

&esp;&esp;这一句话把我问愣了。人人都能闻到我身上有臭味，可是尸臭这么专业，就不是谁都能闻出来了。

&esp;&esp;我说：“我是殡仪馆运尸体的。”

&esp;&esp;老王大哥说：“你可以跟我修修不净观，机缘难得。”

&esp;&esp;“什么？不净观？”我想起很久以前黑哥曾经跟我说过，他说圆通和尚修行的就是不净观和白骨观。

&esp;&esp;老王大哥说：“我看你挺灵的，学起来能快点。不净观是佛家一个入定法门。道法千万，调心入定为傻活佛

&esp;&esp;大嫂把老黄被针头射伤生死未卜的事说了一遍，然后道：“老王大哥，我弟弟是不是魂魄走阴了？想请傻活佛帮帮忙。”

&esp;&esp;老王大哥点点头：“这个忙能帮，傻活佛在里面，我带你们进去。”

&esp;&esp;他拄着双拐，在地上用极为诡异的姿势，一拐一拐来到里屋门前，撩开门帘。里面是前后两个屋，外屋的炕上还睡着几个女人，最老的能有五十出头，年轻的有二十来岁，挤在一起。一人裹着一个被单，肩膀露在外面，看上去放荡不羁。

&esp;&esp;屋里充斥着很难闻的骚气，我情不自禁抹了抹鼻子。一个留着非主流发型的女孩从床上坐起来，我一看就呆住，她根本没穿衣服，也不用东西遮挡，就那么盘腿坐在床头，随手抓过烟抽，二十出头大姑娘像一个饱经风月的妈妈桑。

&esp;&esp;我在后面拉住嫂子，低声说：“这……这里是什么地方？”

&esp;&esp;老王大哥耳朵还挺灵，说道：“我们这里是暗门子，这些都是我养的娘们。”

&esp;&esp;我心里有点膈应，活这么大从来没到过这样的场合，全身像是长了虱子一样别扭。那女孩冲我吐烟圈，看我吓得魂不守舍，她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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