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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孙摸了摸耳垂，也笑着说，&ldo;也是，我可舍不得刺耳洞，没得把福气给刺破了，那我拿来改作一对扳指也是好的。&rdo;几人说笑了几句，太孙就站起身来，太孙妃把孙玉女和徐循一道带出去给太子妃娘娘请安‐‐现在反正何仙仙也搬出去了，徐循又有体面，也有功课，太孙妃便一视同仁，每天都带徐循去春和殿。到了春和殿，太子妃早早地已经坐在那里了，身边还陪了李才人、张才人，还有几个太孙的兄弟也在跟前，太孙妃见此，便领着孙玉女和徐循回避到了里屋，大家坐着喝茶说话。过了一会，听说太子也进来，太孙妃就带着她们从后门出去了。孙玉女若有所思地说，&ldo;估计是又出事了。&rdo;太孙妃也叹了口气，&ldo;一年到头，太平的日子实在也不太多。&rdo;徐循有些好奇，左右看了看，还没说什么呢，太孙妃就低声说，&ldo;肯定是汉王又闹出事来了……反正，不是他，也是他指使了人，不然，太子殿下白日起来了都是直接出去外头，不会回内宫来的。&rdo;孙玉女也补充了一句，&ldo;张才人也在，一般都是出事了，她要和贵妃娘娘招呼一声……皇爷最尊重贵妃娘娘了，宫里有什么事，贵妃娘娘说话是最好使的。&rdo;徐循不禁问，&ldo;可……太子殿下被为难，一般都是在朝政上吧。这内宫……有什么能难得到他的呀？&rdo;孙玉女叹了口气，&ldo;话是这么说，内宫不应干政，不过，这怎么说呢，也总是会有人吹枕头风的嘛。&rdo;徐循顿时就想到刘婕妤了：怪不得她对太孙宫这么不客气，原来是早就公然撕破脸了，人家进宫来，就是为了说太子不是的。太孙妃好像是看懂了她的表情，她摇了摇头，&ldo;倒不是你想得那样，刘婕妤不会公然说太子的不是的。不过……&rdo;她还在选择词汇的时候，孙玉女倒是按捺不住，帮太孙妃说穿了，她搓了搓手，道，&ldo;皇爷身边也是有人可以公然说太子的不是，而且，十分爱钱的。&rdo;徐循还是有点迷糊，太孙妃看她这样，倒笑了，&ldo;皇爷身边的几个太监，虽然职位不太出奇，但倒时常能给陛下参赞些政务。中人们嘛，没了尘根，剩下的也就只有钱了……&rdo;徐循顿时恍然大悟：中人们的确都颇为爱财，说得上是见钱眼开。偷盗库房，是一个常见的问题，也因此，宫内的库谱是归女官登记的。想当然尔，皇爷身边的近人，收了钱以后，肯定知道该如何挑拨皇爷和太子的关系，事实上，也没有什么人比他们更适合这么做了，他们可是皇爷的贴身太监……&ldo;不是说，中人、宫人都不许识字的吗。&rdo;徐循便嗫嚅说：其实，宫妃按理也都是不许识字的。只是这条规定实在难以贯彻，因为两任皇后都是学识过人，因此，宫妃们也都跟着读书识字，只是除了女四书以外，一般不看学问书，都以杂书话本取乐。&ldo;有些中人也不一样的。&rdo;太孙妃只是简单地说。徐循想了想，又问，&ldo;那，咱们也能给钱呀……&rdo;&ldo;钱？咱们没钱。&rdo;孙玉女叹了口气，&ldo;汉王那是有封地呀，咱们有什么，这点钱压根就不够花的了，日子一直都过得紧紧巴巴的。好东西是有，都在册上呢，难道还能卖了换钱？咱们两宫最缺的，那就是钱了……&rdo;徐循从没想过，天家太子居然还缺钱花，她张大了嘴，有点说不出话来。太孙妃看了倒笑了，她摸了摸徐循的头发，说，&ldo;没什么的，短不了咱们的吃穿。告诉你这个，只是让你知道，进了内宫，在中人们跟前得格外当心。这些中人彼此间，不是拜师就是认干亲，自成帮派，关系复杂得很。别看是什么娘娘宫里的，好像和你八竿子打不着，其实，没准那就是刘婕妤跟前红人的亲戚。&rdo;徐循忙飞快地点了点头，&ldo;一定谨慎小心。&rdo;孙玉女又添了一句，&ldo;其实就是宫人，也得注意着，现在中人和宫女有时候私下认菜户，谁也不知道是怎么配的。所以进了内宫，心里话一句别说，那才叫做真正的步步小心呢。要是一句话没说对，指不定就给人借题发挥，为太子惹来麻烦了。&rdo;徐循已经恨不得一辈子不进内宫了，她打起精神，把每句话都记了下来。三个人凑在一块说了一上午的话，才各自回去休息。到了晚上，出乎徐循的意料：太孙又派人来喊她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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