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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节（第2页）

&esp;&esp;“煦儿都这么大了，将军怎么还和云珠较气呢？”缈缈无奈地道：“上回将军与我计较时，还被煦儿看见了，煦儿也不是从前什么都不懂的小孩，让他看见，我还觉得不好意思呢。”

&esp;&esp;“为何要不好意思？”容景认真地说：“煦儿也亲口说了，是想要一个妹妹的。”

&esp;&esp;缈缈瞪大了眼睛看他。

&esp;&esp;容景忽然压低声音，哄道：“难道夫人就不想要生个女儿……”

&esp;&esp;“……”

&esp;&esp;这几乎是两人之间的默契了。

&esp;&esp;缈缈叹了一口气，才无可奈何地看了他一眼，而后又眯起眼睛，主动地朝着容景伸出了手，勾住了他的脖颈。

&esp;&esp;都成婚那么多年了，孩子都这么大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言外之意呢？

&esp;&esp;……

&esp;&esp;

&esp;&esp;再见到杨夫人，缈缈险些都没认出她来。

&esp;&esp;杨夫人好似变了个人一样，这几年老的特别快，缈缈几乎找不出记忆中她高高在上的模样。也或许是杨家大变之后让她饱受磋磨，当她从自己面前走过时，缈缈还维持着脸上的笑意，只当她是京城这段时间里新起来的某位大人的妻子。

&esp;&esp;直到她在杨夫人的脸上找到熟悉的痕迹，而杨夫人也诚惶诚恐地看着她，缈缈的神色一下子收敛起来。

&esp;&esp;她迟疑道：“这位是……”

&esp;&esp;杨夫人低下头，她身旁的云珠轻轻笑了一声，道：“我还以为见不着杨夫人了。”

&esp;&esp;缈缈这才认出她。

&esp;&esp;她往杨夫人身上多看了几眼，一直与云珠坐下之后，都忍不住问：“她怎么变成了现在这样？”

&esp;&esp;“本来就该是这样，杨家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她又有个不省心的儿子，就说她女儿，先前做了我二哥侧妃的那个，如今被我二哥厌弃，更不省心。她这般年纪了，是该好好让儿女孝顺颐养天年了，却还厚着脸皮来这儿拉关系，如何能过的好？”云珠压低声音说：“婶婶见着，应当会很高兴吧。”

&esp;&esp;缈缈想了想，也分不清是高兴居多，还是感慨居多。

&esp;&esp;她犹记得上辈子的事情，一直到临死之前，她都将杨家人视作洪水猛兽，等重来一回睁开眼睛，更是迫不及待地逃离京城，唯恐再踏入上辈子的噩梦之中。对于原先的她来说，杨家人是恐怖的梦魇，她恨不得离得远远的，甚至还觉得自己一辈子也无法翻越过这座大山。

&esp;&esp;但如今看来，杨家人却也是只普通人，甚至连倒下都轻而易举，她甚至没有刻意刁难对付，杨家人便已经落败。只要她想，从前她害怕的，就再也爬不起来，杨家人甚至连她的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

&esp;&esp;缈缈不知道是该感慨杨家衰落的过分快，还是该感慨时过境迁自己的变化。

&esp;&esp;今日这场聚会的主题也不是杨家人，杨夫人在这其中半点也不起眼，按照如杨家在朝中的地位，她连留在这儿都已经费了很大的力气。今日是缈缈回来以后参加的第一场聚会，所有人也都是围着缈缈转。杨夫人被挤到角落处，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

&esp;&esp;但缈缈仍然还是与她说上了话。

&esp;&esp;是在这样宴席结束之后，所有人陆续坐着马车离开，因为是云珠的主持，缈缈特地留了下来，想要与云珠说一会儿话。杨夫人踌躇片刻，在所有人离开之后，主动过来寻她。

&esp;&esp;缈缈颔首应了，云珠在一旁陪着，目光不善地看着杨夫人。

&esp;&esp;杨夫人垂着头，佝偻着脊背，从前她向来在意形象，京城里的世家夫人，无论何时都是一丝不苟的，仪态要做到最端庄，。像她这个年纪，本来还应该正是世家夫人的宴会里风头正盛的时候，这会儿她却已经露出了疲态与苍老。

&esp;&esp;“将军夫人……”杨夫人嘴唇动了动，忽然改口道：“缈缈。”

&esp;&esp;缈缈面色冷淡：“杨夫人不必叫的如此亲近，我们二人也没有熟到这种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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