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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0（第1页）

&esp;&esp;屠牧并没有跟他一同坐于圆台上，而是在会场最外侧，背靠着树，就这样看着他。

&esp;&esp;祁厉一席玄衣，袖口领口绣以金丝，在早上优带着露水的空气中闪闪发光，映着他如玉般温润的脸，屠牧的脑中闪过一个词如金如玉。

&esp;&esp;尽管祁厉做过很多让他恨之入骨，甚至是让他要将祁厉挫骨扬灰、杀之而后快的事情，但他不得不承认，祁厉的长相是谁也比不了的，再华丽的辞藻都无法概括他容颜的万分之一。

&esp;&esp;也正是这份容颜让他从一开始就沦陷了，即便是破绽重重，被祁厉骗了一次又一次，他仍然不长记性，永远有下一次。

&esp;&esp;从六岁他看着这张脸长到二十几岁，从开始的敬畏仰慕，到十几岁的懵懂亵渎，再到二十几岁的沉溺，除了祁厉，再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入得了他的眼。

&esp;&esp;所以被祁厉推下断魂崖后，他才会如此的消沉堕落，后来之所以会对小一温柔以待，也是因为在小一身上捕捉到了祁厉的影子。

&esp;&esp;身处绝望中时，他是从小一身上汲取自己想要的、祁厉才能给他的爱意，才活了下来，而小一却因为他死了，他自责，他痛苦，他欠小一的太多，所以才会如此执着。

&esp;&esp;如果非要说他对小一有什么愧疚之外的感情的话，那也只是从祁厉身上移情过去的那懵懂的感情。

&esp;&esp;从万魔窟低爬上去之后，理智告诉他要恨祁厉，可内心的情感汹涌蓬勃无法压制。

&esp;&esp;恨与爱意交织，逐渐变形，在他内心发酵长大，成长为连他自己都压制不过的意识，直到与祁厉双修，他压抑的情感得以释放，那已然变形的爱意才逐渐消逝。

&esp;&esp;日光上移，时间缓缓流逝，一个时辰的早课转瞬即过，听到提示声祁厉便收了玉简：今日的早课结束，各弟子回去修炼。上个早课竟然这么累，真是辛苦赵寻仙坚持了这么久。

&esp;&esp;听到祁厉这句话弟子们皆露出失望的表情，时间竟然过得这么快，他们听得正入神呢，甚至还想再听一节，不过看掌门掐点停讲的时间，比他们以前掐点结束早课都要准时，可见是一句话都不愿多讲了，于是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esp;&esp;很快整个会场又变得空荡荡，在会场边上的屠牧变得格外地瞩目，他还是那样看着祁厉，目光中带着探究，好像并未察觉到早课已经结束。

&esp;&esp;祁厉也终于有时间望向他，二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屠牧察觉到他的目光，轻笑间一个闪身落到他的身旁，酸酸地说了一句：师尊可真是招徒弟们喜欢啊。

&esp;&esp;啊？祁厉被他没头没尾的话说得有些懵。

&esp;&esp;此时赵寻仙走了过来，打断了二人之间的氛围，他的表情格外激动：掌门师弟讲得太好了！弟子们个个听得入神！而我讲早课他们都恨不得睡着，骂了一次又一次都不管用，还是掌门师弟有办法，以后的早课都是掌门师弟来讲吧！

&esp;&esp;祁厉：早知道他就故意讲得差点了。

&esp;&esp;屠牧在一旁冷哼，赵寻仙察觉到他的态度，正想教训他，但一想掌门师弟之前说过，管束屠牧的事情由他亲自来，自己不要插手，于是硬生生把话憋了回去。

&esp;&esp;几日前屠牧叫过师伯，他以为屠牧是改邪归正了，对他的印象有所改观，没想到

&esp;&esp;他的手指滑到祁厉的喉结上，声音冷中带着干脆：知道为什么这个魂魄非你不可吗？然后就看着祁厉，等着祁厉回答。

&esp;&esp;祁厉的喉结滚了滚，摇头：不知道。

&esp;&esp;事情变化的太快，他的脑子还是混乱的，几乎没有思考便问：所以你一开始要取的就是我的魂魄？

&esp;&esp;屠牧为了复活小一要取他的魂魄，这是多么正常的事情，之所以迟迟没有动手，恐怕是因为在返归林内对他的承诺。

&esp;&esp;让他完好无损地出返归林，不代表出了返归林不会动他。

&esp;&esp;你！屠牧面露怒色，没想到到了这个地步祁厉还在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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