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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第2页）

&esp;&esp;云宿川道：“我有一点印象。”

&esp;&esp;江灼“嘿”了一声：“你当然有印象，那会天天嘲笑我穿的像个球。”

&esp;&esp;云宿川低头一笑，江灼又道：“后来我上了小学，有回爷爷生病了，但是他还每天把我叫我去查我的作业，其实是想让我知道他没事，不会像爸妈那样说见不到就见不到了。所以其实……”

&esp;&esp;他皱了皱眉头，又舒展开来：“其实爷爷刚去世那几天我还不信，后来有回去冰箱里拿东西，不小心把半瓶牛奶给碰洒了。我才想起来，那个牛奶是爷爷过世前一天打开的，他喝了几口，我说您喝完了吧，他说，过一会。”

&esp;&esp;江灼叹口气，摇摇头：“——我看见那牛奶，才反应过来，人是真没了。挺不真实的。”

&esp;&esp;这些事情他讲的很平静，因为说这番话也并不是期冀得到他人的同情或者安慰，不过是想有片刻的追忆而已，云宿川也就闷声不响地听着，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桌上乱划。

&esp;&esp;其实他觉得很难过，到底还是回来的有点晚了。想象着江灼在祖父去世之后，自己一个人在空荡荡的老宅子里处理后事，对付心怀叵测的亲人们，云宿川就觉得有种说不出的痛楚在胸膛中慢慢氤氲开来。

&esp;&esp;活了这二十来年，他看的过生死轮回妖魔鬼怪，却唯独受不了江灼有半点不高兴。

&esp;&esp;无声地叹了口气，他低头一看，却见自己无意中蘸着一滴溅出来的残酒，在桌面上写了一个“心”字。

&esp;&esp;云宿川不觉苦笑，随手拿纸巾擦了。也借着这个动作，把那些心痛与想要拥抱他的冲动抹平——最起码是在这一刻，江灼并不需要那些。

&esp;&esp;果然，说了这几句话之后，江灼也只当随口闲聊，没再提别的什么，问云宿川道：“刚才柏向伟来的太快，你吃饱了吗？还有酒，要不要再喝点？”

&esp;&esp;云宿川冲着服务员挥挥手，笑道：“好长时间没一起吃饭了。这酒我们少爷要是想喝，那我肯定舍命陪君子。”

&esp;&esp;哥俩一顿酒喝下来，云宿川倒是没事，江灼自己喝趴下了。云宿川把他架回去，倒把江家的保姆吓了一跳，又张罗着找衣服，又是拿了杯热牛奶过来，给他醒酒。

&esp;&esp;大厅里面，相框里放着江老生前的照片，正在慈祥地注视着面前这一幕。

&esp;&esp;折腾了好一阵，总算把这个祖宗给放到床上盖好了被子，云宿川也没开灯，在江灼床前站了一会，觉得自己该走了，可是挪不动脚，反倒又坐在了床沿上。

&esp;&esp;他在黑暗中凝视了江灼一会，见他不知道梦见了什么，眉头微皱，便伸手轻轻揉开。

&esp;&esp;江灼的眉毛不粗，颜色却很浓，就好像画过一样，眼睛闭着，月光下密长的眼睫纤毫毕现，还有一点微微的上翘。云宿川知道他睁开眼睛更好看，但是江灼醒着的时候，他不敢这样盯着对方。

&esp;&esp;眼下这片刻的光阴，就好像偷来的一样。

&esp;&esp;手指离开眉心，又忍不住摸了摸江灼的头发。

&esp;&esp;江灼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偏了下头，云宿川只觉得手心被他的头发蹭了蹭，就好像在抚摸某种毛绒绒的小动物一样，让人心中柔软，不由得微微一笑。

&esp;&esp;他想起霸道总江

&esp;&esp;而与此同时，柏向伟、江维以及宋雅萱，正在一处公寓楼里见面。

&esp;&esp;宋雅萱和柏向伟都坐在沙发上，江维则站着，将他和江灼的对话经过完整地讲述了一遍。

&esp;&esp;宋雅萱冷冷地说：“你知道错在哪了吗？”

&esp;&esp;她保养得宜，妆容精致，虽然年纪已经不小了，但乍看上去还仿佛只是三十来岁的模样，只是对待儿子的态度十分严厉，丝毫看不出来半点慈爱。

&esp;&esp;江维低着头，“嗯”了一声。

&esp;&esp;宋雅萱皱眉道：“你真是什么都做不好，当初不是已经检查过周围，确定绝对没有摄像头的吗？他那录像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弄来的？”

&esp;&esp;江维握紧了拳头，低声道：“我也不知道……妈，对不起。”

&esp;&esp;柏向伟在旁边说道：“雅萱，这事也不能怪二少，谁也没想到江灼那么沉得住气，手里有视频还要留到现在才发出来……只能说找来的人办事不仔细。”

&esp;&esp;宋雅萱还真给了柏向伟几分面子，没再继续说什么，让江维坐下了。

&esp;&esp;柏向伟这次过来主要也是想试探一下她的态度，并没有透露自己跟江灼见过面的事，似是无意一般问道：“这件事总得有个结果，那么咱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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