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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这个月就把车换掉!”秋辞踩油门的时候恶狠狠地想,车子一下子蹿出去,吓得他猛踩一脚刹车,抬头在后视镜里看见盛席扉往前追了几步,担心写在脸上。
&esp;&esp;秋辞重新启动车子,在心里闷闷地想:“这个月必须得把车子换掉了。”
&esp;&esp;绳子,柜子
&esp;&esp;秋辞开着车,脑子里又放起幻灯片。
&esp;&esp;不应该因为他夸赞车好就沾沾自喜,更不应该因为察觉到自己因他的夸赞而自喜就突然生气;然而依旧是那个道理,更正确的不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而是喜就喜了,气就气了,何必想个不停。
&esp;&esp;可气就气在这并不由他自己说了算,就像那一条胳膊斜横过来的时候,半边身子的汗毛立起来也不是由他自己指挥。
&esp;&esp;真让人心烦,不过见了几次面,竟然就获得自己身上汗毛的指挥权!
&esp;&esp;他又想到那房子。其实是喜欢的,不应该因为房主人而迁怒房子。
&esp;&esp;要买下来吗?从盛席扉手里买房,像是专门为了解他的燃眉之急。那是徐东霞的儿子。那是徐东霞的儿子……打左转向灯,一下子就并过来了,这条路真好开……其实打算来看房那会儿心里就有答案了。从盛席扉手里买房比从中介手里买更安心。他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他也怕被骗。如果这次不买,以他拖延的性格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年月……
&esp;&esp;这时秋辞心里陡然不耐烦起来,为这些层出不穷的细碎念头。他干脆给leon拨去电话,问今晚是否如约进行,接下来的活动才是他应该期待的。
&esp;&esp;leon说:“avery,我想练习汉语,我们在国内的时候就用汉语交谈,好吗?”
&esp;&esp;这似乎又是某种暗示。他们都知道母语的力量,以前在国外时leon就试图用汉语撬出秋辞的心事,可惜他小时候既没有背过李白,也没有背过陶渊明,永远不敢缺失主语的欧化汉语在秋辞听来只觉生硬。
&esp;&esp;秋辞没法回应他的示好,同时开始担心。他希望leon能够克制好自己,不要毁掉他期待已久的夜晚。
&esp;&esp;回到家里,秋辞洗过澡,换上宽松的棉质居家裤和纤薄的羊绒针织衫。裤子是收脚的,腿抬起来时裤腿不会往大腿上掉;针织衫是小领的,俯身时不会露出胸膛。以前他们约会时,他也穿过更放松的睡衣睡裤,但是现在不行了。
&esp;&esp;秋辞整理绳子时,清晰地明白自己在冒险。但是他没有办法,他太需要一次放松了。他甚至愿意做出让步,如果leon这一次能让他满意,他就将自己的要求减少一些。leon总不会比盛席扉更危险。
&esp;&esp;leon卡着时间按响门铃,见到秋辞后先笑着打量他一番,然后抬起手臂给他一个热情的拥抱,说:“好久不见。”
&esp;&esp;秋辞也笑着说:“好久不见。”
&esp;&esp;往常多是秋辞飞去找他,这只是leon第二次来他家,像第一次来那样打量房间,然后说:“一点都没变。”说房子,也是说人。
&esp;&esp;秋辞又是笑笑,“在酒店住的比在家里还多,没必要添置新物件。”然后打开酒柜请他挑酒。
&esp;&esp;leon看到那瓶一五年的玛歌,有些惊喜地拿出来,问他是从哪里买的。秋辞借着答话将酒从他手里抽出来,放回到酒柜里,说:“朋友送的,可惜没到适饮期。”
&esp;&esp;leon转头看他,“什么朋友,对你这么大方?”
&esp;&esp;秋辞说:“卖房的。”
&esp;&esp;leon解除了警惕,带着外国人的天真:“是房屋中介吗?国内中介的竞争压力那么大吗?”他像十万个为什么,想补齐这一年来缺的有关avery的课,“你想买房了吗?想要什么样子的?”
&esp;&esp;“两室一厅,能住就行了。”
&esp;&esp;leon说:“希望你早日找到心仪的房子。”
&esp;&esp;秋辞也笑着,只扬起嘴角,“谢谢。”
&esp;&esp;leon最后选了一瓶香槟,木塞“砰”的弹出来,像是赛跑时的枪声,两人迅速进入状态。
&esp;&esp;秋辞喝了半杯,又给自己倒了半杯。leon只沾了沾口。如果是一千米的赛跑,这会儿已经跑完了。leon放下酒杯,问:“我们现在开始吗?”
&esp;&esp;秋辞也放下杯子,点点头。
&esp;&esp;窗帘都拉好了,灯也调成暖黄的柔光,幽幽填满客厅。如果只是自己,秋辞喜欢在床上,但他不想让别人进自己睡觉的地方。
&esp;&esp;leon的手机蓝牙还记得秋辞家的音响,顺利接上去。他问秋辞:“你想听什么音乐?”
&esp;&esp;“古典音乐吧,肖邦的夜曲,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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