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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婉医点头。
“峥儿，你觉得爷爷的身体还能支撑多久？”
韩婉医说的平静。
袁峥却浑身一颤，掌心明显的温度更低了。
“奶奶，爷爷一定会康复的。”
袁峥的话明显不是一个医生该有的认知。
韩婉医拍了拍她的手背。
“你爷爷现在修养阶段，恐怕最不能受刺激。”
韩婉医终于把目光聚集到了袁峥的脸上，跟她的目光相对。
袁峥想开口说话，可喉间干涩，她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点了点头。
韩婉医轻叹一声：“你从小跟奶奶长大，该知道奶奶对女子名节的重视，可你为了袁家牺牲了自己，这跟打奶奶的脸有何区别？袁家在京州已有四百余年，沧海桑田，有朝一日我和你爷爷到了地底下，列祖列宗能认我们这个为了袁家让自家孙女去卖身的后辈吗？”
韩婉医说着，眼泪已经流满脸颊，历经沧桑的眼里全是不忍。
袁峥扑通一声跪在了韩婉医跟前。
她知道有朝一日奶奶知道她的所作所为后会生气，甚至会把她逐出袁家。
“奶奶，我错了。”
袁峥的声音里含着哽咽。
“傻孩子，起来。错又怎么在你，是爷爷奶奶没本事，守不住袁家，守不住你和州儿。”
韩婉医拉起袁峥，一把抱进了怀里，“峥儿，嫁给顾西舟吧。”
袁峥闭上眼，点了点头，她明白了，只有嫁给顾西舟，京州对她的传言才会站不住脚。
她成了顾家儿媳妇，京州之人怕也再不敢传闲话，那么爷爷便不会知道。
顾西舟坐在车里，手机屏幕上是袁峥和韩婉医在书房的画面。
看到袁峥闭着眼点头的瞬间，顾西舟的心绪复杂。
关了手机，打开微信，给袁峥发了条信息：“出来，回家。”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韩婉医松开袁峥。
“峥儿，奶奶代表袁家谢谢你。”
说着，给袁峥深深鞠了一躬。
袁峥扶起韩婉医，脸上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奶奶，谢谢你给峥儿争名份，这份恩情，峥儿铭记在心。”
韩婉医的眼圈又红了，自己养大的孩子，终究是跟自己贴心的。
“出来，回家。”
顾西舟第九十九遍消息重复发来时，韩婉医让袁峥先看手机。
打开，满屏全是顾西舟的消息。
“看来奶奶不用等五天了，这小子跟你求婚了吧。”
韩婉医的眼睛是毒辣的，从袁峥的表情里已经猜出了事情的原委。
可顾西舟那是求婚吗？
袁峥想到他委屈扒拉的表情和语气，心底就不是滋味，可当着奶奶的面又不能表现，只含羞带怯的点了点头。
“先去吧，剩下的咱们再找时间谈。”
袁峥那满屏的消息，她想忽视都不能，知道了顾西舟还在门外等着袁峥，也不做久留。
袁峥嗯了一声，转身出了书房。
星光闪烁在夜幕之上，城市热闹的霓虹感染不了孤寂的豪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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