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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第2页）

&esp;&esp;杨绵绵斟酌着用词：“凶手……很难抓吧。”她注意到了他眉宇间挥散不去的疲惫，想必是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但是她说有事，他还是没有问一句就来了。

&esp;&esp;他是一个好人。杨绵绵在心里再一次确定了这个念头，她觉得自己应该很讨厌他的，因为他很烦人，总是把她当小孩子，可事到临头，她唯一能想起的人居然是他。

&esp;&esp;他们甚至不算是熟人，只是见过几面，他说过有事可以找她，最开始其实一点儿也没放心上的，可她还是想到他了。

&esp;&esp;真奇怪，这难道就是所谓的人格魅力？

&esp;&esp;有那么一刹那，她的思路跑歪了十万八千里。

&esp;&esp;荆楚不知道她的小心思，对于她的这个问题，他的态度十分坦诚：“凶手很狡猾，我们暂时没有进展。”顿了一顿，还是说，“你晚上下班回去太晚了，不是养了只狗吗，带着狗走吧。”

&esp;&esp;他对那只警惕的小狗很有印象，杨绵绵独居，家里养只狗，安全系数会高不少。

&esp;&esp;“噢。”她决定这次不说他烦了。

&esp;&esp;荆楚对于她这么温顺听话还有点儿不习惯，颇为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你就是想问我这个？”

&esp;&esp;杨绵绵想了一想，决定先找个话题切入：“你女朋友还好吗？”

&esp;&esp;荆楚一顿，没立刻搭话，他的手表却活跃起来八卦：“他和裴裴在冷战诶，不知道为什么……”

&esp;&esp;“你总是忙工作冷落女朋友会被戴绿帽子的。”她认真地嘱咐他，“你女朋友挺漂亮的，被人撬墙角挺可惜的。”

&esp;&esp;荆楚啼笑皆非：“你关心这个干什么？”

&esp;&esp;杨绵绵心想，我这不是有求于人所以礼贤下士先卖个好么，她强调了一遍：“多关心关心她，不然你要失恋了，现在男人都不好讨老婆。”

&esp;&esp;“……你在暗示什么？”荆楚多敏锐的人，一次听不出来，第二次再没听明白就白活那么多年了。

&esp;&esp;杨绵绵很痛快地说了：“你女朋友好像在和别的男人约会啊！”

&esp;&esp;荆楚突然有了一种极为荒谬的可笑感，短时间内，罗裴裴暗示他说杨绵绵可能和风声不好的艺术家有点瓜葛，杨绵绵告诉他，罗裴裴在和别的男人约会。

&esp;&esp;他过了好一会儿才说：“谢谢你的提醒，不过这种事情你还不懂。”

&esp;&esp;“我为什么不懂？”她反问，“感情这种事，未成年人就没资格懂了？”

&esp;&esp;荆楚道：“我不是这个意思，谈恋爱和结婚是两回事，恋爱只要喜欢就好，结婚考虑的就要多一点了。”

&esp;&esp;“你想和她结婚？”杨绵绵好奇道，“真的不是吵架了吗？”

&esp;&esp;荆楚迟疑一下，吐了句实话：“我考虑过这件事，但还没有想好。”他最近一方面是工作忙，另一方面是在思考他和罗裴裴的将来，心里有点拿不定主意。

&esp;&esp;“其实长大挺好的，可以结婚。”杨绵绵再成熟，也难免带着少女的三分单纯，“如果我结婚，那就有人对我好了。”

&esp;&esp;她这句话说得荆楚心里都有点发酸，但他表面上还是若无其事的：“你那么漂亮，肯定能找到好男人，不过，早恋可不行。”

&esp;&esp;这个话茬接的不错！她心里给荆楚点了一个赞，故意犹犹豫豫吞吞吐吐：“早恋有什么不好的？”

&esp;&esp;她觉得大部分的女孩子就应该这样娇羞一下，但实际上这反应完全不符合她的人设，以后她会知道自己在对待早恋的事情上非常强硬，别说犹豫了，她当时是相当直接甩了一句“国家规定未成年人不能谈恋爱啊”，把荆楚梗得没话说。

&esp;&esp;不过现在她没有经验，所以难免就有点突兀，幸好此时荆楚对她的了解还不深，虽然觉得奇怪，但注意力都在她表达的意思上：“你……”

&esp;&esp;杨绵绵装得有点为难：“有一件事……不知道和谁说。”

&esp;&esp;荆楚非常讶异地一挑眉梢，觉得她会说这句话相当不可思议，他一直觉得这个女孩子又独又傲，自尊心还强，说话从来都不大好听，他怜惜她的处境，一次两次下来，居然习惯了。

&esp;&esp;今天她突然愿意和他这么说话，他居然有几分受宠若惊，不过转念一想，她身边没有一个长辈，遇到什么难事来问他是好事，至少她没有擅作主张。

&esp;&esp;不过如果真的是早恋，他该怎么说？

&esp;&esp;杨绵绵把事情串起来，编得煞有其事，先从作弊的事情开始说，再说到同学的孤立，本来只是编个前因，结果说着说着，动了真情，

&esp;&esp;“从小到大我就不受欢迎，我知道不能全怪他们，反正他们觉得我讨厌，我也觉得他们很蠢。对。我打她了，谁让没人为我出头呢，没关系，我自己给我自己出气，他们孤立我正好，反正每次找我说话都是为了借我作业，我还不想借呢！”

&esp;&esp;荆楚心里斟酌一番，苦笑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个孩子。

&esp;&esp;他怎么会听不出来她话里的委屈呢？杨绵绵真的不想要朋友吗？未必。但如果他们看不起她，她就更看不起他们，就是那么骄傲。

&esp;&esp;这种矛盾的敏感心思，实在是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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