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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3节（第3页）

&esp;&esp;她摇了摇头，声音平静：“他不会知道了。”

&esp;&esp;所有的一切，在今日，都将画上句号。

&esp;&esp;玄镜抬起头来，喃喃笑道：“其实我这么做，也是为谷霜好。今后我与他……会以另外一种方式相遇。他会感谢我的。”

&esp;&esp;陈懿接过她的话。

&esp;&esp;“徐姑娘——”

&esp;&esp;教宗脸上的愤怒，已经一点一点收敛下来，他重新恢复了对局面的掌控，于是声音也慢了下来：“现在换我来问你了，你知道……这么些年来，我们究竟在做什么吗？”

&esp;&esp;徐清焰帷帽之下的眼神，转移到陈懿身上。

&esp;&esp;她无悲也无喜，只是安静听着。

&esp;&esp;将军府的落难，灵山的火灾，东境鬼修的暴乱，南疆城的黑暗布道者。

&esp;&esp;这些年，影子一次又一次暴露计划……每一个计划的谋略，都长达数十年，数百年，而真正提网的时刻，便是今日。

&esp;&esp;“凡俗修行，想证不朽。可惜肉身终将腐烂，唯有精神永存。”陈懿轻轻道：“所以道宗有天尊坐忘，佛门有菩萨捻火，天都皇权永垂不朽……无数蝼蚁用他们的精神，加持着庞然大物的运转。”

&esp;&esp;这叫……愿力。

&esp;&esp;“从灵山，到南疆，我们真正想要收集的……就是这么一种‘精神’。”陈懿轻声笑道：“精神不会腐朽，不会破败。只要数量足够，它便可以打开两座世界的门，接引完美的‘神灵’降临，神灵会让两座天下的生灵，迎来崭新的永生。”

&esp;&esp;徐清焰皱了皱眉。

&esp;&esp;宁奕对自己所说的那场梦，以及梦里所看到的一切，原来都是真的……当陈懿的计划真正落实，那么人间便会迎来所谓的“终末谶言”。

&esp;&esp;真正的灾劫，不在于芥子山白帝。

&esp;&esp;而在于……大隋。

&esp;&esp;“在动手前，我还有个问题。”

&esp;&esp;徐清焰长长吐出一口气。

&esp;&esp;她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自己额首，问道：“你究竟是陈懿，还是陈抟？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

&esp;&esp;天都烈潮的那一日，她也在。

&esp;&esp;她知道，这位年轻教宗的身上，还有一个苍老灵魂，只是那个名叫陈抟的灵魂……应该已经被太宗杀死了才是。

&esp;&esp;说到这里。

&esp;&esp;教宗脸上笑容缓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宽容，悲悯的审视，目光中还带有居高临下的俯瞰。

&esp;&esp;“‘主’有一次钦定使者的机会，使者将体悟那浩无边界的宽阔思想。”他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上方，声音很轻，却隐约颤抖，带着笑意，“很荣幸，这个机会……用在了我的身上。”

&esp;&esp;徐清焰皱起眉头。

&esp;&esp;是了，这世上有行掌光明的执剑者……自然，也有对应的影之使。

&esp;&esp;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颤抖地更厉害了，说到后面，他声音里满是刻骨的厌恶。

&esp;&esp;“那种美妙的滋味……我将铭记万年……如果没有被打断的话……”

&esp;&esp;“或许……我会更接近一些……”

&esp;&esp;教宗的眼瞳中，已经没有白色，一片纯粹的漆黑，凝成真正的深渊。

&esp;&esp;他只手捂住额首，痛苦笑道：“我既是陈懿，也是陈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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