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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3节（第2页）

&esp;&esp;他是何人？

&esp;&esp;他是裴旻无比欣赏的大弟子，继承将军府衣钵的天选之人。师父在世之时，曾带他行走北境，与大妖厮杀，与圣子对弈，只要沉渊出剑，俱是一招解决战斗。

&esp;&esp;并非是那些圣山弟子，看在裴旻面子上，不敢全力以赴。

&esp;&esp;而是他真的太强了。

&esp;&esp;沉渊的强，远远超出了自己的同龄人……在徐藏出世前，沉渊就已经懂得遮蔽锋芒，因为此刻他所面临的敌手，已经不需要其暴露真正的实力。

&esp;&esp;接过破壁垒的那一刻。

&esp;&esp;他的道心便无比坚凝。

&esp;&esp;只是在这一刻，无数记忆倒流，在神海震颤中，如同江河般奔腾而过。

&esp;&esp;他仿佛又回到了练剑的第一日，那是一个大雨夜，荒山野岭，师父问他。

&esp;&esp;“沉渊，你能砍碎眼前的木桩吗？”

&esp;&esp;他握住剑，笑道。

&esp;&esp;“不过区区一枚木桩，又有何难？”

&esp;&esp;裴旻站在雨夜中，喝道。

&esp;&esp;“出剑！”

&esp;&esp;天赋异禀的沉渊，自幼便力大无穷，轻松能够扛鼎，此刻他毫不犹豫双手握住铁剑，倾尽全力地拦腰一斩，却只是在大雨中溅荡出一蓬细密的雨水，那木桩草人淋了大雨，似乎披了一层铁甲，高高耸立。

&esp;&esp;沉渊需要抬起头来，才能仰望到木桩的脸孔。

&esp;&esp;可他再如何仰望，都看不清师父的面容。

&esp;&esp;那捧雨水，泼洒在回忆中。

&esp;&esp;师父的话，也刻入骨子里。

&esp;&esp;“剑，不是力量越大，越强。”

&esp;&esp;那个比木桩草人更高大的身影，一只手，握住沉渊，与他一同握住了剑。

&esp;&esp;没有任何星辉波动。

&esp;&esp;不需要蛮力。

&esp;&esp;剑锋突破了声音的极限，刺破了虚空，刺破了雨幕，一剑穿透木桩，击打出轻薄的一道震响。

&esp;&esp;“啪嗒——”

&esp;&esp;沉渊怔怔站在回忆里，他好似成为了一个旅客，以第三人视角，回到了那一刻。

&esp;&esp;大雨凝固，漫天水珠。

&esp;&esp;少年持握着铁剑，怔怔站在木桩草人的面前，视线被那高大的木桩遮挡，死死盯着那切入木桩腹部，没有丝毫外露的那一剑。

&esp;&esp;裴旻的声音，轻轻回荡。

&esp;&esp;“你，看懂了吗？”

&esp;&esp;少年沉渊，没有回头，他只觉得老师的声音飘荡在很远之外。

&esp;&esp;是在问自己，又不像是在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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