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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第2页）

&esp;&esp;她不敢轻举妄动，感觉到额际炸起的胎毛擦碰到什么，他的下巴？脖子？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她感觉到自己不太明显的美人尖传来痒意，好想摸一摸，挠一挠……

&esp;&esp;上次这么纠缠在一起，还是在半年前。

&esp;&esp;她离开香港后没多久，就从黄婉伶那里得知，裵文野干了一票大的，因为开心，包了一条邮轮请公司团建。陈宿也在其列，并抱怨说明明可以带家属，然而黄婉伶却不在，浪费了。

&esp;&esp;那时候她就觉得，他的开心，好大动静，和他的沉默，震耳欲聋，有异曲同工之妙。

&esp;&esp;又过了好一会儿，上方呼吸的力度变了。

&esp;&esp;楸楸沉寂了十几分钟的心，立即生动起来，怦怦跳地，抬头仰望，近在咫尺地下巴，经过一晚上的折腾，似乎冒出一点胡茬。

&esp;&esp;她伸出手去摸，有点硬，有点扎手，不消片刻便被拽住了手。

&esp;&esp;她又去看眼睛，还没睁眼，也没皱眉，也没有想要起床的意思，大约头脑风暴，正在跟睡意作斗争，彼此拉扯着。

&esp;&esp;冬天起床是很艰难的，尤其裵文野昨天根本没休息好，是显而易见的。

&esp;&esp;不过一番争斗过后，他还是醒了过来，将上面的枕头拉下来，多垫了一层支撑背脊，找来水喝。

&esp;&esp;楸楸顺势换了个睡姿，趴在他肩膀上，闭着眼小声道：“我做梦了。”

&esp;&esp;“嗯？”喝水咕咚咕咚的声音盖过了这个字音。

&esp;&esp;“梦到下好大雨，有个游泳池，下面连通着潜水洞穴，我被泡在泳池里，无论如何也上不了岸，吓醒了。”

&esp;&esp;裵文野扭回盖子，拿起另一瓶还剩五分之三的水瓶，扭开瓶盖，托着她背脊起来，耐心喂了几口。

&esp;&esp;点了台灯，屋里依然不怎么敞亮。除了咕咚咕咚的声音，再无其他。

&esp;&esp;虽然不打算再睡，却也没打算起来，重新躺下来后，裵文野才缓缓开口。

&esp;&esp;“梦跟现实是相反的。”

&esp;&esp;“还有一个，”楸楸赞同他说的，“我梦到有人摸我。”

&esp;&esp;“摸你？”

&esp;&esp;“嗯。”她点点头，脑袋毛茸茸地蹭到他颈窝。

&esp;&esp;“摸你哪里？”

&esp;&esp;“额头。”她伸手盖着额头。

&esp;&esp;“……”这可能不是梦。

&esp;&esp;“发烧容易做噩梦。”他说。

&esp;&esp;“听说过。”楸楸嗯了一声，“是真的。”她又说。

&esp;&esp;“听说。是真的。这是能连在一起说吗？”

&esp;&esp;像极了网上人云亦云的人。楸楸嘿嘿笑了声，拉起他的手绕到自己脖子后，又拱着身体向上点，直到她蹭到一个脸颊吻，才消停下来。

&esp;&esp;“我觉得是真的，我发烧就经常会做噩梦，有时候会梦到我在洞穴里逃亡，不断地奔跑着，身后追我的，或变态杀人犯，或山海经里的东西，但结果不变的是，下场总是死路一条。”一语双关，“有时候会梦到，在雨夜里，我站在家的门槛上，背后一道闪电划过，我举着枪杀了爸妈，就像是西部牛仔……穿着靴子的猫里的场景，我还吹了吹冒烟的枪口。这枪质量不行的样子。还有一次，梦到，我跟蛇打架，它拿着笔插进我的脖子……我醒了，因为脖子睡麻掉了。”

&esp;&esp;旁边的人突然笑了起来，笑得肩膀颤动，足足持续了一分钟。

&esp;&esp;楸楸纳闷地抬起头，“你笑什么？”

&esp;&esp;“你跟蛇打架，它拿着笔插进你的脖子？”裵文野慢条斯理重复一遍，依然觉得这个画面特别好笑，仰着脖子快乐过去了。

&esp;&esp;楸楸用力地“哼”了一声，觉得他一点都不疼自己，声音闷闷道：“我脖子睡麻掉了，你一点都不关心吗？”

&esp;&esp;“是吗。脖子麻了？”裵文野的声音仍然带着笑意，上手帮她揉了揉颈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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