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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第2页）

&esp;&esp;不。

&esp;&esp;路西恩垂眸看着窗外的守卫先生，指尖隔着空气轻轻碰触那双眼睛。

&esp;&esp;他眼前不就是吗。

&esp;&esp;守卫。他开口，笃定自己的声音能被听到，过来。

&esp;&esp;伊西站在花园里，仰头去看二楼窗边的人，与路西恩对上眼的下一秒就移开了视线。

&esp;&esp;少年站在灯火与月光的交界线里，精致的眉眼被蒙上了一层暧昧温软的光晕此后很多年，伊西都无比沉痛地将这一眼归为自己此生眼睛最瞎的一次，才会觉得少年清澈干净得像是月下白鹿。

&esp;&esp;在霍尔族的传说里，白鹿是月亮女神穆恩娜的坐骑，每晚踏着月光在夜色中巡游，只有心无杂念善良纯洁的少女才能看到白鹿巡游的残影，星子坠落般划过天际。

&esp;&esp;别问，问就都是月亮惹的祸。

&esp;&esp;导致伊西此刻眼里看到的，还是个【柔弱】【无害】【天真】的稚嫩少年。

&esp;&esp;他深吸一口气，往后退了半步，恭谨地俯身行礼，夜安，公爵阁下。

&esp;&esp;被少年的外貌稍微晃了个神不影响他正确判断对方的身份：能出现在这里的少年人，穿着华贵一身贵族气派，再加上苍白的脸色和瘦骨伶仃的体型，能符合条件的只有今天的主角维尔维德公爵了。

&esp;&esp;那不是他可以光明正大打量的人物。

&esp;&esp;于是伊西的视线落在自己靴子上的皮革纹路上，心里止不住嘀咕自己刚才是否吓到了这位帝都来的贵族老爷。他对霍尔在外的名声很有自知之明，也很清楚自己刚才警惕地瞪上一眼是什么样的凶相。

&esp;&esp;万一把人吓到就麻烦了，这可是维尔维德的新任领主，以贵族老爷们的任性麻烦程度，第一印象不佳很可能会牵连待在故乡的族人。

&esp;&esp;我说路西恩开口，语调里压着让伊西心里警铃大作的情绪。

&esp;&esp;他听见那位公爵阁下指节敲敲窗台，像是呼唤自己养的猎犬那般，淡淡重复了一遍说过的话：过来。

&esp;&esp;这次伊西听懂了他的意思了，并且显然这位阁下很不满自己还要他重复第二遍的拖拖拉拉。

&esp;&esp;出于完成任务的雇佣兵本能，伊西抬头判断了一下自己跟二楼窗户的距离，不是多么困难只需要他跳一跳的高度，窗沿下装饰的雕刻纹路正好用以落脚。

&esp;&esp;但是

&esp;&esp;伊西在公爵阁下的注视下冷静地划掉剩余的问题一二三四，往边上走了两步站到一个更合适起跳的位置，颔首道：请您小心。

&esp;&esp;话音未落他人已纵身跃起，又轻盈地踩住二楼窗沿下凸起的雕刻上落脚。路西恩只觉得眼前一道白影闪过，那双漂亮的金色兽瞳便已触手可及。

&esp;&esp;他并不与他对视。

&esp;&esp;路西恩想大抵是因为身份差别的缘故，青年霍尔垂下的眼睫长而卷翘，是和发色一样的银白。

&esp;&esp;他伸手挽住一缕从霍尔肩头滑下的银发，在指尖缠着绕了个圈，报上你的名字，守卫。

&esp;&esp;凑得近了路西恩才注意到那一头银发并非直接束起，左耳耳侧并列编着几根细细的小麻花，藏在银发里一起高高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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