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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1（第2页）

&esp;&esp;他断断续续、很轻很轻地咳嗽着，肺部受损，所以发不出声音，但配合唇侧那抹满足的笑意，却像是在无声的笑，伏黑惠认识了他这么久，头一次见太宰治毫无阴霾地舒展眉眼，那张总是神情莫测的脸，此刻天真如赤子一般，像是迎来了最极致的无上欢喜。

&esp;&esp;他终于要从这长久折磨他的世间解脱了。

&esp;&esp;身体逐渐失温的过程他并不陌生，他发誓前些年自己有一次真的离黄泉比良坂就差临门一脚，结果被森先生强行插上胃管，令他呕吐到天昏地暗冷汗淋漓，醒来后还要听老男人笑眯眯地警告他：治君，还没到你能死的时候。

&esp;&esp;昏天黑地的，他眼冒金星，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esp;&esp;[啊，真是糟透了。]

&esp;&esp;比起迎接死亡的痛苦，于太宰治来说，倒不如尝试各种死法更令他厌烦，他不是个有耐心的人，这辈子坚持最久的事就是实践《完全》，被剥夺了这点乐趣，他烦躁得更是看什么都不顺眼，呼吸于他都是一种沉重的折磨。

&esp;&esp;于是他在一个丝毫不特殊的下午，百无聊赖地看了看窗外，决定去死。

&esp;&esp;

&esp;&esp;五条老师！伏黑惠又催促了一遍：快一点！他快要死了！

&esp;&esp;五条悟一个人插着兜站着，很无所谓地嗯了一声，仍然是那副捉摸不透的神情，他盯着太宰治观察了很久，视线最后停留在对方仍带稚气的脸上。

&esp;&esp;太宰治本来就单薄，又用绷带缠住了一只眼睛，卷卷的头发衬得他岁数更幼，说到底他其实年龄不大，只是平日里的表现，总是令人无意识忽视他不过也是个孩子。

&esp;&esp;还是个孩子啊，五条悟漫无目的地想。

&esp;&esp;他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

&esp;&esp;白发咒术师垂下眼睛，抬手将眼罩推了回去，啪地拍了下手，这动作仿佛是他切换人格的开关，不正经和疏狂重新回到他身上，那种神明般冰冷的气息也陡然消散。

&esp;&esp;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esp;&esp;术式反转苍。

&esp;&esp;五条悟一脸猫猫委屈地把两只手揣进衣兜，他插兜的姿势真的非常女高中生，耍帅专用的裤兜一定要是摆设，上半身的高专外套被他强烈要求加长长到髋关节以下的位置。

&esp;&esp;家入硝子觉得自己能一拳打飞五个这样的五条悟。

&esp;&esp;她用力衔住口里的香烟，再拿出来摁灭在烟灰缸里，并想象烟灰缸是五条悟的脸，说起来，无下限这种东西的存在真的合理吗？

&esp;&esp;干嘛？她一脸大彻大悟：这个点来找我，你是看了恐怖片害怕到睡不着觉的女高中生吗？

&esp;&esp;即使是五条悟，也沉默了整整好几秒。

&esp;&esp;然后他非常女高中生地揣着兜，迈着杰尼斯事务所专用小碎步，走到家入硝子身旁，很蛊人地笑了笑，家入硝子很平和地闭上眼睛，再睁开，眼前果然变了副模样。

&esp;&esp;哟，惠，好久不见。她更平和地冲着伏黑惠打了声招呼。

&esp;&esp;伏黑惠：

&esp;&esp;五条悟笑眯眯地：硝子，他的术式是咒力无效化，和我的无下限术式很像，你必须等到他死去的那一刻对他施加反转术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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