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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2页）

&esp;&esp;女方回答：“兰小宝。我知道他已经去世了。唉，我连个死人也比不过。这辈子都比不过了。”

&esp;&esp;韩煦心情郁闷，开了三四瓶酒，一个人喝到醉醺醺。

&esp;&esp;他致电给前前女友，前前女友已经结婚好几年，刚生孩子，忙的焦头烂额：“什么事？”

&esp;&esp;韩煦说：“你当初和我分手……也是因为兰小宝吗？”

&esp;&esp;“怎么突然打电话给我？”

&esp;&esp;“我想问问。可以告诉我吗？”

&esp;&esp;“哈哈，是不是又被甩了？”

&esp;&esp;“……”

&esp;&esp;“我就知道。”她带着几分笑意，“流水的女朋友，铁打的兰小宝。这次是怎样？”

&esp;&esp;“她让我把兰小宝的东西扔了，我不愿意。可是，兰小宝是我的朋友啊。”

&esp;&esp;“对对，你以前也是这样说的，一口一个朋友。”她说着，“倒不是说你真和兰小宝有什么。嗯……大概女人就是这样，总是想得到更多，你是个好男友，但就跟程序设定的机器人一样，我那会儿也感觉不到你的热情，冷冰冰的，我是受不了。可有天，兰小宝来了，我发现你很高兴，也许你自己没有察觉，他对你来说是特别的。那时候我才突然清醒了，你不是天生感情缺失太冷淡，是我不够特别，我根本没走进你心里。所以我及时止损。”

&esp;&esp;韩煦沉默。

&esp;&esp;“喂，韩煦？那你现在又被甩了，还是因为兰小宝，你准备怎么样？我有时候想，你干脆和他在一起试试看好了。兰小宝人其实挺好的，我也觉得蛮可爱的。”

&esp;&esp;韩煦突然觉得喘不过气来，他很难受。

&esp;&esp;“喂？”

&esp;&esp;“兰小宝死了。”韩煦哽咽着回答。

&esp;&esp;“……”

&esp;&esp;“车祸。”

&esp;&esp;“啊？对、对不起啊，我我不是故意的。”

&esp;&esp;韩煦坐在黑暗中，他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哭过，大抵从他有记忆起就没有哭过，即便是那天主持兰小宝的葬礼。

&esp;&esp;那天他只感觉到一股莫大的空虚感，一切发生的太快，像假的，不真切。

&esp;&esp;然后冯宏来了，韩煦怒从中来，把冯宏饱揍了一顿。

&esp;&esp;兰小宝死后一个月以来，他有时看到有趣的电视，便会下意识地打电话给兰小宝，无人接听的客服回答响起，他才记起来兰小宝已经死了。

&esp;&esp;上周末，他一个人去钓鱼——以前都是约了兰小宝两个人去的——他等了很久，终于钓上来一条大鱼，转头开心地说：“小宝，你看……”

&esp;&esp;可他身边并没有那个熟悉的声音，会笑盈盈地回答他：“你真厉害！我们今天是不是有红烧鱼吃了？”

&esp;&esp;只有风吹过空荡荡的芦苇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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