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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节（第3页）

&esp;&esp;她倒退着靠在了门上，这扇门也支撑不住她的身体，于是她缓缓地向下滑，直到坐在了冰凉的地面上。这时候她的内心还揣着一丝侥幸——她盼望铁门再次打开，章烬出现在她面前，让她明白这只是一个误会，她儿子并没有去二楼。

&esp;&esp;她的盼望持续了一宿，也折磨了她一宿，跟着王老太的声音一起盘旋在脑海里和耳朵边，反反复复，直到窗外晨光熹微，她才听见了铁门开阖的声音。

&esp;&esp;她坐在屋里，听见章烬回来洗漱和换衣服，很快又出了门。她的儿子很体贴，洗漱时将水龙头开得很小，走路也是轻手轻脚的，等他离开的时候，关门又是轻轻的——跟昨晚一模一样。

&esp;&esp;向姝兰在他关上门后不久从屋子里走出来，她一路走到楼道口，看见她儿子骑单车的背影，也看见坐在后座上的小帅哥。

&esp;&esp;她目送着两个人的背影渐渐远去，直到单车消失在道路尽头，她依然苍白着脸，久久地站立在那里。

&esp;&esp;向姝兰终于扭头回屋时，心里涌起一阵茫然和忧伤。

&esp;&esp;对此一无所知的章烬载着程旷来到班上。这个时候七班已经挂起了高考一百天倒计时的牌子，每天值日生都会往后翻一页。

&esp;&esp;石韬准备了一个u盘，里面有一百首励志歌曲，每天早读前让全班同学唱一首，开启一天的学习，一直唱到高考来临。

&esp;&esp;随着总复习的深入，大家刷的题目越来越多，去办公室问问题的人也变多了，白老狗时常能发现一些思路巧妙的好题，他受到了石韬“每日一曲”的启发，在晚读前抽出一刻钟，搞了个“每日一题”。

&esp;&esp;在白老狗进教室以前，皮裘就已经把题目抄在了黑板上。

&esp;&esp;进入高三下学期，七班的同学吃饭都很快，下课铃声一响就以飞一般的速度冲出教室、穿越走廊，再马不停蹄地跑下楼梯。高三的下课铃比高一高二早几分钟，当低年级的铃声响起时，他们一般都已经冲到了食堂里，准备打饭了。

&esp;&esp;因此在晚自习开始前，大部分同学都回到了教室里。

&esp;&esp;白老狗的“每日一题”难度颇大，章烬一般看都懒得看，反正看了也不会，但程旷偶尔会让他看几道——比如这次。

&esp;&esp;章烬看了一眼题目，突然心念一动，他从桌肚里拿出草稿纸，对程旷说：“学霸，打个赌吗？”

&esp;&esp;姓章的赌棍每回打赌都有所图谋，不是裤衩就是别的什么。程旷问他：“你又想赌什么？”

&esp;&esp;“这道题我要是写出来了，今天晚上你就……”章烬用笔杆指了指黑板上的题，压低了声音说出最后两个字：“帮我。”

&esp;&esp;他本来想说点更过分的，但是想了想，又觉得这道题配不上那样的赌注，于是临时改口了。

&esp;&esp;章赌棍一副十拿九稳的模样，想得美极了。程旷问：“没写出来呢？”

&esp;&esp;“没写出来我帮你。”章烬大方地说。

&esp;&esp;……他还挺能推己及人。程旷嗤了一声：“快写吧渣渣。”

&esp;&esp;章烬在程旷的督促下，把理科三门的基础补得差不多了，理综选择题基本能有百分之六十的正确率，凭他这点二五眼的知识，想写出白老狗筛出的好题，几乎是不可能的。

&esp;&esp;但凡事总有例外，这道题就是例外——章赌棍混迹赌场，靠的从来不是真本事——这道题他做过。

&esp;&esp;章烬把写了答案的草稿纸“啪”地拍到程旷桌上，就像拍下了一沓银票，弯着眼睛春风得意地说：“你输了，学霸。”

&esp;&esp;程旷把他的答案扫了一眼，没说什么。章渣渣做过的题目都是他勾出来的，他记得比渣渣本人还清楚，看其中一两个步骤就知道有没有写对。

&esp;&esp;程旷放下草稿纸，过了一会儿开口说：“渣渣，玩点别的吗？”

&esp;&esp;“玩什么？”章烬问。

&esp;&esp;程旷不紧不慢地说：“要不要积分？一道题一分，用分数换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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