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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第1页）

&esp;&esp;何涣望着他，将信将疑，但看他说得诚恳，心安了不少，小心道：“我一直闭门读书，并未惹什么事端。”

&esp;&esp;“你是说做回何涣以后？”

&esp;&esp;看来他真的知道，何涣只得小心点点头。

&esp;&esp;“前两日你去应天府做什么？”

&esp;&esp;“应天府？我从未去过应天府！”

&esp;&esp;赵不弃从何涣家出来，肚子已经饿了，想起许久没有去看望过兄嫂，便驱马向东城外走去。

&esp;&esp;到了堂兄家里，才进院门，他就大声嚷道：“讨饭的来啦！”

&esp;&esp;墨儿笑着迎了出来，接过缰绳，将马拴到墙根。他大步走进去，见兄嫂一家已经开饭，桌上仍是那几样简单菜蔬。夏嫂忙去拿了副碗筷，瓣儿替他添了把椅子，赵不弃坐下来，拿起筷子便大吃大嚼，一边吃一边得意道：“哥哥，我也要开始查一桩案子啦，这案子极有趣。弄不好会惊动天下！”

&esp;&esp;堂兄赵不尤却没太在意，只随口问了句：“什么案子？”

&esp;&esp;赵不弃猛刨了两口饭，才放下筷子道：“前任宰相何执中的孙子何涣，你知不知道？”

&esp;&esp;“只见过一回，没说过话。”

&esp;&esp;“哥哥觉得此人如何？”

&esp;&esp;“看着比较本分诚恳。上个月省试，他似乎是美的事情简略说了说。

&esp;&esp;赵不弃笑道：“这么巧？不过，我在应天府只见到何涣一个人，并没有见郎繁和章美。我以为我这案子胜过你原先查过的所有案子，谁知道你又接了一桩这等奇案。大哥，你平日最爱说万事皆有其理，你说说看，何涣变丁旦，这其中有什么理？”

&esp;&esp;赵不尤道：“此人我还不甚了解，不过他做这些事，自有他不得不做的道理。”

&esp;&esp;“那么，那蓝婆的儿媳妇忽然变身成另一个女子呢？”

&esp;&esp;“这一定是个障眼术，你再去细查，应该会找出其中破绽。包括何涣杀阎奇，那日我听顾震讲凶犯是丁旦，因不认识，便没在意。但凶手若是何涣，倒有些疑心了。”

&esp;&esp;“你认为不是他杀死那术士阎奇的？可他自己也招认了。”

&esp;&esp;“若单是这桩命案，倒也罢了，但之前还有那女子变身异事，两者难说没有关联。另外，何涣一介书生，如何能殴死阎奇？这也多少有些疑点。”

&esp;&esp;“你这么一说，其中倒真有些可疑，我再去查问一下。若他不是凶手，那便没有冒罪应考的罪责了。”

&esp;&esp;“何涣一事，你最终打算怎么做？”

&esp;&esp;“并没有什么最终打算，只是觉得有趣，想弄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esp;&esp;“若他真是冒罪应考，恐怕还是要去检举，毕竟国法不容凌越。我大宋最公平严正之处便是这科举之法，布衣抗衡公卿，草民成就功业，全仰赖于它。何况那何涣还是贵胄之子、宰相之孙。”

&esp;&esp;“这些我管不到，其中还有很多疑点，我先去把事情来由弄清楚，其他的就交给大哥去决断。不过，这一阵，我旁观何涣，的确不是个坏人。”

&esp;&esp;赵不弃走后，齐全留意到何涣神色不安，低着头回到书房，关起了门。

&esp;&esp;他不放心，走到门边侧耳听了听，书房里传出来回踱步的声音，还有叹息声，听着很焦躁。老妻顾氏在堂屋见到他偷听，忙摆着手低声喝他，他却不理。主母将小相公托付给他，这半年小相公怪事不断，让他窝了一肚子疑虑担忧——去年初冬，何涣说有几个朋友约他到城东郊的独乐冈看雪赏梅，一大早就骑着马去了。谁知到了下午，葛鲜等几个同学抬着何涣回来，只见何涣昏死不醒，满脸是血，满身污臭。

&esp;&esp;那几个书生说，大家在一家食店喝酒，中途何涣出去解手，半天没回来，他们就去找，发现何涣倒在茅厕中，不知道因何，头脸都受了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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