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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暇玉，你坐下，我有事要跟你说。&rdo;锦麟决定了，还是告诉妻子这件事。他答应过不再骗她的。锦麟很少如此严肃和她说事情，暇玉有种不好的预感，从刚才李苒风尘仆仆进府开始，她就察觉到了不对劲的气氛。她顺手搬过来一个绣墩，坐下后，道：&ldo;锦麟，你要跟我说什么，你说。&rdo;她虽有了心理准备，但听到丈夫说着寒岗县发生的事，她越听越心惊，待他讲完了，她咬着下唇，紧锁眉头，担心的问道：&ldo;所以，你怀疑我堂姐被我大哥藏在京师？&rdo;&ldo;就像你说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况且你们家还有现成的密室。吴家药铺的大小掌柜的走南闯北的运药材，与各路卡的兵丁相熟，把个小女子送进京师并非难事。&rdo;锦麟道：&ldo;你家的老宅，现在都有什么人在？&rdo;暇玉被这压抑的气氛弄的呼吸都不怎么顺畅了，她深吸了几口气，才道：&ldo;就剩一对老夫妇在，平日里扫扫院落。美玉姐真的在那里吗？她到了京城，既不投靠你们锦衣卫，又不向东厂自首，把静宸救出来，她到底想做什么？藏一辈子？&rdo;锦麟沉静片刻，说出了自己的猜测：&ldo;吴美玉上京一来是为了躲藏，二来么，是想去找东厂的人，和他们做交易，坦白自己的身份，把穆静宸给救出来。可她内心里又不大相信东厂的人，暂时拿不准主意，不知该怎么办。&rdo;暇玉一听，头都大了：&ldo;她不会那么傻的，坦白身份，东厂的人怎么放过静宸，他窝藏女逃犯，下场也不会好。还把咱们都扯进去了。&rdo;她无奈的叹道：&ldo;我这心里一直揪着，隐隐觉得早晚有这么一天，果然还是来了。&rdo;&ldo;悔之晚矣，早知今日，当初我就不该可怜穆静宸把吴美玉送到他身边，两人分开，就没这档子事了。&rdo;见丈夫往自己身上揽错，暇玉便起身到他跟前，轻抚他的肩头，劝道：&ldo;你别这么说，追根究底是我的错。你要不是顾及我的感受，留了我堂姐的性命，也不至于有今日这场麻烦事。&rdo;锦麟一撇嘴，哼道：&ldo;你不用开解我了，是我优柔寡断，我的错。&rdo;暇玉：&ldo;我的。&rdo;&ldo;我的。&rdo;暇玉：&ldo;我的。&rdo;&ldo;好吧，的确就是你的。&rdo;锦麟不客气了，道：&ldo;现在亡羊补牢为时不晚。&rdo;他展开手心的那张字条，给妻子看：&ldo;我现在就要下令去要你堂姐的性命！&rdo;说罢，他凝视她的眼眸，看她如何反应。过往哭泣吵闹的情景历历在目。暇玉紧抿着嘴唇，把视线移开，不和丈夫对视。锦麟淡淡的说道：&ldo;你该明白，我这么做，为的全是你们。&rdo;为的是暇玉和三个孩子的平安。别说对方仅仅是妻子的堂姐，就是妻子的亲生父母，他也可以牺牲的理直气壮。暇玉眨了眨眼睛，强忍心酸，道：&ldo;我当然知道……只是这件事当真再无转机了吗？她死了，便能把所有的疙瘩都化解么？&rdo;锦麟道：&ldo;还有一个办法，我虽然不能把静宸从东厂那帮人手中弄出来，但做点手脚叫他死了，应该不是难事。穆静宸死了，东厂没了要挟的筹码，抓住吴美玉，她也未必会配合。当然，这是下下策。&rdo;他扳过她的脸，逼她看自己：&ldo;你想牺牲哪一个？&rdo;暇玉勉强开口：&ldo;我不知道，但，我听你的。&rdo;锦麟今日轮休在家，但却感觉比任何时候都累。若是妻子和他哭闹，兴许他真的会头也不回的叫人去杀了吴美玉，可妻子全然支持自己的决定，这让锦麟觉得压力更大了。她相信自己，自己却没法保护她的亲人，只能采用取人性命，斩糙除根的法子，未免太无能了。他身子靠在椅背上，仰头看棚顶。把这件事从头到尾又仔细的捋顺了一遍，过了一会，他把那个写着&lso;不留&rso;的字条向后一抛，微微转了下头，斜眼看妻子：&ldo;……还有一个办法。&rdo;在锦麟思考的时候，暇玉何尝不是在心里做着斗争，绞尽脑汁的想尽量能保全大家的方法。此时她听丈夫说还有其他的主意，马上眼睛一亮：&ldo;什么办法？&rdo;锦麟抓过妻子的手，把她揽到自己面前，倾身相告。他说后，道：&ldo;是成功还是失败，就看你们的了，如果成功，一劳永逸，若是失败，你堂姐必死无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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