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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4节（第2页）

&esp;&esp;“《长生殿》吧。”

&esp;&esp;“竟是奴家眼拙了，小公子可不是什么生客，熟的很呢，知奴家最擅《长生殿》，看来今日可不能糊弄，须得好好演一番了！”

&esp;&esp;叶白汀当然知道她会唱曲，且最擅这一出。

&esp;&esp;房间门口挂牌‘牡丹’，明显是这姑娘的花名，木牌漆红，这位牡丹姑娘还是个红牌，刚才房门关闭，不见其人，只闻其声，他听到姑娘的声音轻柔宛转，似花间莺啼，有一种特殊的韵律感，就知她大半懂音律，会唱腔，对方开门的那一瞬间，他眼神滑过房间，很快看到了里面品种不同，摆放不一的乐器，以及颇具代表性的行头……

&esp;&esp;危机应对而已，一点都不难。

&esp;&esp;叶白汀朝仇疑青眨了眨眼，神情颇有些小骄傲。

&esp;&esp;仇疑青脸上却没什么笑意，看着他被别人拉过的胳膊，眼深微深。

&esp;&esp;这点工夫，外面楼梯间的人也到了门前，伸手敲门：“牡丹，牡丹——”

&esp;&esp;牡丹正在摆弄她的琴：“妈妈我这忙着呢……”

&esp;&esp;“王老板那边说要晚到一会儿，你再好好打扮打扮，一刻钟之后来人叫你啊。”

&esp;&esp;“知道啦……”

&esp;&esp;牡丹一看这不正好，笑眯眯过来坐好：“小公子听好，奴家要唱啦。”

&esp;&esp;还没唱两句，外头又一阵脚步声，有人来敲门。

&esp;&esp;牡丹就有脾气了，过去打开门：“怎么回事啊，都说我这忙着呢，一回回的烦不烦！”

&esp;&esp;门外却不是妈妈，而是一个眼生的劲装黑衣男人，开了门也不看她，而是往房间里看了一圈：“这俩人什么时候来的？来多久了？”

&esp;&esp;牡丹当即翻了个白眼：“关你屁事！”

&esp;&esp;“你——”

&esp;&esp;“人可是奴家贵客，方才半晌只顾吃饭喝酒了，还没来得及听曲儿，奴家正忙着使本事拢络呢——你敢坏我买卖，断我财路，可别怪我不客气！”

&esp;&esp;“打扰了。”

&esp;&esp;男人来得快，去得也快，仿佛这一处只是意外，但叶白汀经在仇疑青捏他掌心的小动作里，知道这就是跟着他们过来的人。

&esp;&esp;牡丹撒了谎，帮了他们。

&esp;&esp;不过这个‘帮’，大概是看在银子的份上。青楼女子见惯世情，大都聪慧通透，知道什么样的人能稍稍得罪，什么样的人坚决不可以，什么样的场面可以糊弄，什么时候必须得说真话。

&esp;&esp;她不在意客人间的纷扰，只要麻烦不太大，不耽误赚钱，她就乐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esp;&esp;但只这一轮或许不够，叶白汀感觉，别人这一波找不到人，估计还会有你先坐我腿上的

&esp;&esp;从青楼离开的时候，街道空寂，星子寥落，有弯月无声，遥遥挂在天边。

&esp;&esp;叶白汀没想到，会在今夜此时，这种情境，听到熟悉的名字。

&esp;&esp;办过的案子，他从不会忘，燕柔蔓这个名字，他每每想起都觉得可惜，也曾问过仇疑青后续如何。仇疑青说曾就此事专门和天子讨论过，天子肯定燕柔蔓在案子里的贡献……她给出的东西里，好像有很重要的信息，比当时案件本身的价值要大。

&esp;&esp;叶白汀不知道这些信息是什么，非责权范围内的事，也不好多打听，但天子的意思很明显，功过相抵，燕柔蔓不会判斩刑，但社会制度，国家律法，所有人都要遵守，她的身份地位……恐此生难再出诏狱。

&esp;&esp;今日牡丹这话，当日燕柔蔓被押往诏狱时，也说过一模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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