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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叶白汀:“那是瓦刺细作组织策划的罪案,他们想救你,而你没出去,你是故意的,你不想出去。”
&esp;&esp;何田这次没说话,也没什么表情。
&esp;&esp;叶白汀:“这几日外面的‘恶作剧’,小圆球爆炸,你也是知道的吧?”
&esp;&esp;何田仍然没说话,只是笑意更深。
&esp;&esp;叶白汀看着他:“前后两次微妙的,相似的行事风格,先是暗中潜藏,神秘低调,再是准备好一切,打官府一个措手不及,这种戏份已经来过一回了,你们试探京城的能力,北镇抚司的能力,继续隐藏,是你当时审时度势,做下的决定,那么大的场面你都没动,这次比起来像小打小闹,好像更不应该动,可偏偏这种不大不小,官府不得不管,又有点嫌烦的事,才更会放松警惕,你觉得,这才是真正合适的时机……对么?”
&esp;&esp;何田笑着抚掌:“少爷聪慧,非我辈能及啊。”
&esp;&esp;叶白汀沉了眼:“……易容对你来说,应该不难。你在诏狱,能轻而易举的知道,哪些人犯近来要转移,外面的马车,小圆球准备,你却做不到,是你的人在筹备吧?北镇抚司管的严,跟你有关的东西,锦衣卫已经查过,别说近几日,前后几个月,都没有人给你送过东西,你也不可能有办法通知外面的人,但你能用一些‘交易’,让狱友帮你,是不是?”
&esp;&esp;“面具你能想办法,可你既然不知道外面的消息,又怎么知道下面开始行动了……是之前李宵良的死讯,成功给你传递了消息?”
&esp;&esp;李宵良被擒,立刻卸了下巴,取出齿间毒囊,不至于当时咬毒而亡,可他身上并不止这一种毒药,还有进组织时服下的毒丸,毒丸无解,只能固定时间回去取药,他进了北镇抚司,再无取药途径,本人也失去求生意志,不管仇疑青用了多少手段,留了他多长时间,得到了多少信息,仍然不能改变他必死的结局。
&esp;&esp;人已经死了。
&esp;&esp;叶白汀知道诏狱的规矩,也知道锦衣卫的防卫警戒力度,他并不认为会出现这样的重大失误,让别人消息传递成功,但有时候‘死亡’也是一种信号,万一别人有特殊的解读方法呢?
&esp;&esp;他仔细观察着何田的表情,发现他眉梢隐有讥诮,这是一种讽刺,不认同的嘲笑,所以……不是这个。
&esp;&esp;“我感觉不太像,”叶白汀眯了眼,“应该是你很久之前——比如说进来的时候,在外头留下的信号吧?十四岁就能做到细作组织重要头目青鸟的人,必不一般,知道自己要进来诏狱,不可能一点打算没有,你进来了,在外头留了人,但要求他们都静默,除非一个信号,只要那个信号响了,他们就会动,你也会动,是么?”
&esp;&esp;何田眼神微寒:“这都是你事后的猜测吧?在之前,你是怎么知道我会动,又是怎么确定我在哪里,精准的阻止我的?我不信外面的安排你都知道。”
&esp;&esp;叶白汀脸上笑意更深,他不知道这个信号是什么,但对方的表现,证明了他的推测,方向至少是没错的。
&esp;&esp;“都说了,我们早就料到了,”他轻轻放下茶盏,“我们不需要知道你们的具体计划是什么,你的人都在哪里,都有谁,只要盯住你,所有的线索都会落地。”
&esp;&esp;何田:“盯住我?”
&esp;&esp;叶白汀:“易容,改妆,哪怕你会缩骨,身高体型跟着改变,都没有用,只要我们在你身上放好‘南蝶香’……”
&esp;&esp;何田眯了眼。
&esp;&esp;南蝶香,普通百姓不知道,在他们这行可是大名鼎鼎,乃是追踪宝物,轻轻拍在别人身上,无色无味,别人不会有任何察觉,只要在自己鼻前抹上一种对应的花瓣汁液,就能清晰闻到南蝶香的味道,风起不消,下雨不去,纵相隔百里,也能循着味找到对方。
&esp;&esp;“你们在我身上,用了‘南蝶香’?”
&esp;&esp;“好说,造价虽高了些,正好北镇抚司不差钱。”
&esp;&esp;那夜他和仇疑青跟踪琉璃碎线索未果,就猜到了作案人必有下一次行动,且就在近日,再将这次的事与前次雷火弹爆炸比较,总觉得心里有些不踏实,既然有怀疑,当然要准备。
&esp;&esp;北镇抚司防守森严,机制运转极有规矩,仇疑青对此非常自信,不认为别人能进来劫狱,别人进不来,人犯就得出去,那这几日出去的人,很可能有嫌疑。
&esp;&esp;是以在两日前,所有经由诏狱出去的,不管是暂时关押配合调查的案件相关人,还是经由圣旨转调,需要交接给别人的人犯,都在离开当下,进行常规夹带检查时,不着痕迹的抹上了南蝶香。
&esp;&esp;而这两日满打满算,出去的人只有三个,另外两个现在还在别的地方关着呢,这一个跑得再远,还不是会被仇疑青逮住?
&esp;&esp;何田突然低声笑了,他还真是万万没想到,竟然是‘味道’,怪不得仇疑青找他是找的那么精准,不管他怎么跑都跑不掉……他本来还想着,套出了锦衣卫的方法,下回好避免,现在看,套出来也没用,只要对方继续提防,有了这个想法,就能提前布置,以防他跑。
&esp;&esp;叶白汀盯着他:“该你了。”
&esp;&esp;何田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对上叶白汀视线,微微一笑:“如你所料,不错,我就是青鸟。”
&esp;&esp;竟然直接承认了!
&esp;&esp;房间安静良久,见对方没有再说话的意思,叶白汀眉梢微扬:“就这一句,青鸟的诚意,是不是有点不太够?你稍后的问题,我给出的信息量多少,可与我此刻的感知心情息息相关,你确定,只说这一句?”
&esp;&esp;“少爷的胃口有点大啊,你们指挥使知道么?”
&esp;&esp;何田开了个意味深长的玩笑,视线闲闲落在申姜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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