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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地上全是碎玻璃，他怕胡小鱼受伤。

&esp;&esp;胡小鱼眼神迷蒙，但意思却表达的很坚决：“不行，要郁檀。”

&esp;&esp;有一次中秋节喝醉酒，郁檀很是生气，他答应过郁檀，在有外人的时候绝对不喝酒。

&esp;&esp;他错了，不能再错。

&esp;&esp;与此同时，走廊里传来重而迅疾的脚步声。

&esp;&esp;站在门口的李渔偏头，失·声道：“郁檀？！”

&esp;&esp;可是这个面色焦躁呼吸急·促的人，真的是记忆中总是喜怒难辨，冷漠的像一把锋利兵刃的郁檀？

&esp;&esp;妥协

&esp;&esp;即使是神色焦躁的郁檀，依旧会带给人心惊的压力。

&esp;&esp;包括李渔和柳栾洲，全都让开了路。

&esp;&esp;郁檀看着茫然的站在一地狼藉中，眼神迷蒙像是个小瞎子一样的胡小鱼，肌·肉蓦的一僵。

&esp;&esp;他清晰的感觉到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情绪，那种在逼迫胡小鱼去上学，却得知杨凯欺负过胡小鱼时的情绪。

&esp;&esp;大概是懊悔。

&esp;&esp;胡小鱼看似好好的站着，其实眼睛雾蒙蒙，看谁都只是个人形剪影。

&esp;&esp;这就是做妖的不好处，会因为感悟天地之灵而修行，也会在某一方面完全丧失自控力，像有些妖会极好美食，有些爱人类的衣服，有些好美色，抑或不能抵挡酒精的迷·惑。

&esp;&esp;这些特质会让妖无限趋近于人，但在某一种程度，又留下了可以为人所制的缺陷。

&esp;&esp;大概天道还是最偏爱人类，即使给了妖无坚不摧的身·躯以及长长的寿命，却又催生出人类世界与妖对立的道门，让他们可以借着妖的特质而设置陷阱。

&esp;&esp;此刻，胡小鱼感觉到有人靠近自己。

&esp;&esp;他警惕的后退一步：“别过来！”

&esp;&esp;板鞋踩在碎玻璃上，碎玻璃和地板砖摩·擦发出刺啦的声音，听的人心惊肉跳。

&esp;&esp;“站那别动！”郁檀禁不住命令道，自己却也站住：“小鱼，听话，我带你回家。”

&esp;&esp;“你是谁？”胡小鱼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很亲切。

&esp;&esp;其实要是平常时候，他能瞬间就辨认出郁檀的声音，可是一面是醉酒了，一面郁檀从负一层爬到四楼，急怒加上体力消耗，气息不稳声音喑哑，就和平时很不一样。

&esp;&esp;“郁檀，我是郁檀。”郁檀刻意软化着嗓音说。

&esp;&esp;“郁檀？”胡小鱼听到这个名字就觉得好委屈，整个人都有点软趴趴，还有点儿心虚：“我错了，郁檀，我喝酒了，你不要生气”

&esp;&esp;“我不生气，没关系。”郁檀低声回他，慢慢的走近，终于靠近了胡小鱼。

&esp;&esp;看到这一幕的人，除了随后赶上来的阿九，全都惊呆了。

&esp;&esp;谁见过冷心冷肺的郁檀，居然会像哄小孩子一样哄一个人？

&esp;&esp;那样的耐心和温柔，让曾经见过郁檀杀伐决断的人，第一感觉不是新奇而是恐怖。

&esp;&esp;李渔牙关紧咬，免得自己一个控制不住，上前去将胡小鱼从郁檀怀中扯出来。

&esp;&esp;这样不对！

&esp;&esp;郁檀就应该高高在上，怎么能因为一个又蠢又笨又丑的胡小鱼变成这样！

&esp;&esp;是了，胡小鱼现在脾气很大，人也不再灰头土脸，打眼一看，还以为是哪个百年世家精心呵护出来的小公子。

&esp;&esp;胡小鱼凑近了郁檀，嗅了嗅。

&esp;&esp;淡淡的檀香味，是他最喜欢也最熟悉的味道。

&esp;&esp;他终于放下心，脑袋在郁檀怀里蹭了蹭，小小声：“郁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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