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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第1页）

&esp;&esp;小不忍则乱大谋，她才不跟小婢女一般见识。

&esp;&esp;婢女边走边抱怨，忽地在拐角处瞧见一高大人影，意识到自己口无遮拦，忙噤声垂头，瑟瑟道了声“三爷”。

&esp;&esp;路景延听她抱怨得起劲，也知道她是在说谁，心下好笑，问：“柳砚莺呢？”

&esp;&esp;“回三爷，砚莺姐姐在小花圃。”

&esp;&esp;“她手怎么样了？”

&esp;&esp;“我已替砚莺姐姐将血止住了。”她到底年纪小，又在气头上，忍不住对主子说两句坏话，“但是砚莺姐姐嫌我手脚粗笨，就把我赶走了。”

&esp;&esp;“知道了，下去吧。”

&esp;&esp;那厢柳砚莺忽听身后传来脚步，只当是那小婢女又回来了，没有搭理，她背对石桌坐着捣鼓膝头药箱，琵琶就被她放在桌上。

&esp;&esp;耳听身后那人拿起了她的琵琶，柳砚莺倏地转了过去，却见那哪是什么小婢女，而是找了不知什么借口出来寻她的路景延。

&esp;&esp;“三爷。”

&esp;&esp;柳砚莺面上带笑惊喜地唤了声，桌子下的手对着指尖伤口发狠一挤，原先都止住血的小口子又变得血流如注。

&esp;&esp;她疼得眼睑一抽，嘴上甜甜发问：“三爷怎么会来？”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注1）《玉楼春》晏殊

&esp;&esp;

&esp;&esp;琵琶琴颈细长弧线优美，似美人弱腰盈盈一握。

&esp;&esp;小崇山上她狼狈逃至后山禅房，织锦侧缝下的腰肢线条便是这般流畅。

&esp;&esp;路景延手持琵琶细打量，后又将它搁下，“那你是想我来还是不想我来？”

&esp;&esp;柳砚莺眨眨眼道：“我哪敢揣度三爷的心思。”

&esp;&esp;路景延放下琵琶看向她藏在桌下的手：“给我看看你的手。”

&esp;&esp;柳砚莺站起身，将冒着血的右手递了出去，指头上一小道伤口崭新，丝毫不像是止过血的样子。

&esp;&esp;路景延微一蹙眉，心中便有计较。

&esp;&esp;他前世什么样的伤没受过，又什么样的伤没见过，战场上缺胳膊少腿的将士抬来抬去，滚在地上的脑袋也只当个模糊的肉球。就这么个细小的破口，按说早该止血，怎会还有血丝汩汩潺潺地往外渗。

&esp;&esp;更何况，那小婢女亲口说她替柳砚莺止住了血，没有必要撒这种谎。

&esp;&esp;那眼前这鲜血直流的情况，就只会是因为一种可能，柳砚莺为博同情又将伤口给挤开了。

&esp;&esp;是她会做的事。看着娇气，倒不怕疼。

&esp;&esp;柳砚莺只觉自己指端要让路景延轻淡的眼光灼出个洞，无故心虚起来，眼见他既不心疼也不怜爱，撇撇嘴将手抽回，拿棉纱布胡乱擦了擦。

&esp;&esp;“三爷您找我有事？”

&esp;&esp;路景延当然是为了那首曲子而来，柳砚莺当着大庭广众唱《玉楼春》给他，若非茶杯是刘妙儿打碎的，他都要怀疑是她故意与人串通，找机会溜出来等他。

&esp;&esp;路景延中肯道：“你的歌唱得很好听。”

&esp;&esp;“多谢三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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