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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春海棠又是咬牙又是握拳,许久之后才冷静下来:“这事我知道了。”
&esp;&esp;一切都按计划而行,刘拂满意地点了点头。
&esp;&esp;“其实若方小公子真要赎你出去……也不是不行。”见刘拂脸色不佳,春海棠也知她累了一天,待要被挖走得力干将的迷茫无措消失后,春海棠到底忍不住心软,强笑道,“就算没你这个国色姑娘在,只要天香宴的菜谱子不被人抄了去,方大人要知道的事咱们照样都能打探的到。”
&esp;&esp;没想到春海棠会有此一言,刘拂微愣后笑道:“我自有成算,不怕姐姐骂我,脱身定是要脱身的……只是真要被他们赎了去,怕是以后难以抬头。”
&esp;&esp;就算春海棠从未在达官显贵面前挺直过腰板,但她也见过刘拂在那几位世家公子面前谈笑无忌的模样。她虽不懂什么抬不抬得起头,却也知道往日被恩客赎走的妓子,没几个能得善终的。
&esp;&esp;身为女子,打从入了这风尘花柳勾栏院,哪还有洗得净身上污泥的一天呢。
&esp;&esp;自十岁起就被卖进欢场的春海棠见过无数名妓的陨落,看惯了以色侍人者没有几时好,但她满心的担忧对上少女灼灼的目光时,反倒平复下来。
&esp;&esp;她似乎,真的跟她们所有人都不一样。
&esp;&esp;“你既有了成算,那我也不再操你的闲心。”
&esp;&esp;刘拂起身裣衽一礼,仪态规矩落落大方,丝毫不错,再没一年前的粗豪不羁。她站直身子,对春海棠道:“日后还望姐姐助我。”
&esp;&esp;春海棠再不多问,点头应下:“你且放心,楼中上下,再不会有一个人拖你后腿。”
&esp;&esp;如今饶翠楼能有这般局面,刘拂可称首功。她若能继续青云直上,那在后面跟着的饶翠楼自然也能在新东家面前立得住脚。
&esp;&esp;只是……想起今日来办的心虚
&esp;&esp;娇杏?
&esp;&esp;屋内的刘拂与春海棠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出了疑惑不解的情绪。
&esp;&esp;自打天香宴撑起饶翠的大半收益后,之前张扬跋扈的娇杏在刘拂面前也收敛许多,除了偶尔说说酸话,再没正面找过她的麻烦。
&esp;&esp;至于那些闲言碎语,对刘拂来说不过是虫儿嗡嗡,全部入心。
&esp;&esp;是以这多半年的时间里,她几乎要忘了自己在初来此世时,曾与一个小姑娘不对付过。
&esp;&esp;不过也只是几乎。
&esp;&esp;“姐姐稍坐,我去看看。”
&esp;&esp;刘拂推门而出时,险些撞着抬手挡住娇杏的杨李后背。她轻推了一把,将手足无措的杨李推到一旁。
&esp;&esp;正在使力较劲的娇杏失了对象,直接扑向刘拂。
&esp;&esp;这场景跟一年前,两人初初相见时几乎一模一样。想到此处的刘拂挑眉一笑,细白的牙齿在烛火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esp;&esp;她不躲不闪立在那里,笑望着扑来的娇杏。
&esp;&esp;电光火石间,娇杏脚下一错,生生被自己的裙摆绊倒。
&esp;&esp;可见想起旧事的,不止她一个。
&esp;&esp;刘拂笑眯眯地弯下腰,伸手虚扶满脸恨意的对方:“咱们姐妹一场,就算娇杏姐姐有事相求,也不必行如此大礼的。”
&esp;&esp;她刘云浮虽不是睚眦必报之人,却也非春海棠那般心藏大善。对于一个从头至尾都在针对自己的人,刘拂绝不会姑息。
&esp;&esp;走出门外看到娇杏的第一眼时,刘拂便知晓对方这次来寻,也并未存着任何善意。她虽不怕她的没完没了,却也厌烦了娇杏如附骨之疽般的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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