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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节（第2页）

&esp;&esp;果真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蒋存面上再如何温厚有礼，能与周行交好多年，骨子里就定也藏着放荡不羁。

&esp;&esp;似是看透了刘拂的心事，蒋存脸上溢出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笑容：“阿行正是晓得这事，才不愿越过我将细节处告知你。”

&esp;&esp;提起周行时，蒋存心中到底有些酸胀，轻咳了一声将话绕了回来。

&esp;&esp;“也幸得那位公主并非是个好性的，没在熬鹰的过程里多加怀柔的手段。不然只怕李陵未降，国已难归。这诈降的手段，他们用了千八百年，仍是好使的。”

&esp;&esp;当刘拂惊觉他话意不对欲要阻止时，蒋存又拱手向东道：“阿拂莫慌，圣上开明，早已知我变故。”

&esp;&esp;“所以……”

&esp;&esp;他的声音轻轻飘进刘拂耳中：“所以阿拂，你并不需太过挂怀。所谓竟认识听天命，我蒋存能归来见你，心中已无大憾。”

&esp;&esp;“顶多是了了一件心事罢了，二哥的大志，自是在边关，在沙场，在刀尖。”

&esp;&esp;刘拂突地插口，推了推蒋存：“我心中自有成算，旁的事皆不需你担忧。”见蒋存仍深深望着自己，她轻笑一声，“不过两年未见，二哥难道已忘了我的本事？”

&esp;&esp;蒋存抿唇点头，空洞的眼中多了稍许神采：“自不敢忘。”

&esp;&esp;“那，就先去更衣。我使人扔了这铁索，去花厅等你用膳。”

&esp;&esp;刘拂抱着沉甸甸的布满蒋存血迹的铁链起身，向着院外走去。待到了门口后，她突然回头，对着仍痴痴看着自己的蒋存巧然一笑。

&esp;&esp;“二哥，我与大哥三哥，皆等着你呢。”

&esp;&esp;光明

&esp;&esp;刘拂花了几乎整日的时间，在凉亭中奋笔疾书。

&esp;&esp;她将自己所见过的所有有类似症状的军士都记录下来，按着出身年龄，发病症状等分门别类，一一理清后已是月上中天。

&esp;&esp;而在她忙碌的时候，周行与方奇然已在蒋存的带领下，将他院旁荒置许久的小院收拾整齐，给刘拂等人暂住。四人中唯一会点厨上功夫的陈迟，则被他们派去烹茶。

&esp;&esp;此时是建平五十七年三月初七，离武举乡试还有一百六十六天。

&esp;&esp;扣去前往金陵的时间，尚有百余日留给刘拂，留给蒋存。

&esp;&esp;放下厚厚的一沓手稿，刘拂揉了揉酸胀的眉心，看向亭前看似喝酒观花，实则全副注意力都放在自己面前的四人。

&esp;&esp;“二哥，你若全心信我，便可安然无虞。”

&esp;&esp;她定定望着对方，目光坚定申请郑重，带着让人不自觉相信的力量。连亲眼见着蒋存发病，以致心中十分没底的方奇然与周行都不觉动容。

&esp;&esp;但蒋存却没有接话。

&esp;&esp;这是自那场梅下共饮后，从未有过的事。

&esp;&esp;蒋存长睫低垂，眼帘微颤，欲语还休。他垂在身旁的手紧握成拳，清白的指节和手背上迸出的青筋，都鲜明的表现出他的犹疑不安。

&esp;&esp;周行轻叹口气，趁着蒋存不察侧了侧身，挡住身边的方奇然，又向另一边的陈迟递了个眼色。

&esp;&esp;“蒋存，你看着我。”刘拂大步走近，搭住他的肩头尽力踮起脚尖与他平视。

&esp;&esp;这还是刘拂第一次直呼蒋存的大名。

&esp;&esp;“这里是天子脚下，是在你武威将军府中，你身边有我有周行，有你一同长大的兄弟。”刘拂几乎是瞪视着他，大声呼呵着，“你已回来了，再不需与谁虚与委蛇。”

&esp;&esp;“蒋存，你得信我。”

&esp;&esp;“好。”

&esp;&esp;蒋存低头，唇边的笑意与骤然轻松许多的目光，藏也藏不住。

&esp;&esp;与他们二人仅有咫尺距离的周行微微移开视线，虽仍关注着蒋存的举动以免他一个不慎伤了刘拂，却也不再看两人交握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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