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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就在快要撞上宋清沼目光时,明舒倏地缩进雅间内,双手捧着心脏,一脸怔愣。
&esp;&esp;心跳得飞快——扑嗵扑嗵。
&esp;&esp;她这是怎么了?不就是个男人,就算长得英俊点,也不必如此吧?
&esp;&esp;殷淑君说了一大堆话后发现并没被明舒听入耳中,她走到扶栏边,朝下望了望,又狐疑地看看明舒。
&esp;&esp;“陆明舒,你该不会是……”殷淑君斜睨她,“看上宋清沼了吧?刚才还骂人家阿猫阿狗呢!”
&esp;&esp;“别瞎说。”明舒端起桌上冷茶,一饮而尽。
&esp;&esp;这才是怀郡王家的闻安县主。闻安,这是我新结交的好友陆明舒。”
&esp;&esp;明舒和闻安同时望向殷淑君。
&esp;&esp;明舒:谁和你是好友了?
&esp;&esp;闻安直接开口:“你不是说只和我一人做闺中密友吗?”
&esp;&esp;殷淑君咳了咳:“我想替你分忧,所以引荐人才来了。”
&esp;&esp;闻安又望明舒,不悦道,“你把我的事同她提了?”
&esp;&esp;“那倒没,你不点头,我哪敢。”殷淑君边说边用手肘撞撞明舒。
&esp;&esp;明舒倒了杯茶,规规矩矩送到县主手旁,道一声:“县主润润喉。”
&esp;&esp;闻安才哼了哼,微眯的眸透着浓浓不信任:“谅你也不敢。你说她是人才?我可看不出来,喜欢宋清沼的能是什么人才?”
&esp;&esp;她对此嗤之以鼻。
&esp;&esp;楼下传来喝彩,掌声雷动,明舒歪头望去,似乎宋清沼对了个对子,引得满堂欢,连二楼都有不少姑娘起身含羞而望。明舒看了两眼就收回目光,笑道:“县主为何如此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男人喜爱女子貌美,女人不能欣赏男人容颜吗?我观宋郎之颜,与我瞧见一方良玉,心生欢喜又有何不可?难道县主不喜欢看英俊的小郎君?”
&esp;&esp;“……”闻安大概第一次遇上有人如此直言不讳,一时竟未能接上,不过总算正眼瞧了瞧她,忽作一笑,“这话我倒爱听。殷娘,你倒说说,她有什么才干能替我分忧。”
&esp;&esp;殷淑君便坐到她身边,细细说起殷良君的事来。
&esp;&esp;三个姑娘就围在圆桌旁,喝着茶,吃着果子,聊着殷良君……楼底下的雀跃喝彩似乎是另一个世界的声音,年轻的少年郎君,吸引不了她们。
&esp;&esp;“我早就与你说过,你那庶妹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偏不信我,呵,活该!”听完前因后果,闻安冷笑,“也就是你这个蠢的,被这么欺压了两年。送去庄子?斩草除根懂吗?这样的人要落我手里,我保证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sp;&esp;她说着捏碎手里的丹果糕,红色沾到指尖,她仿若无事般拿出绢子细细拭净。
&esp;&esp;殷淑君这么个骄纵任性的姑娘,在闻安县主面前,竟乖得像只猫儿,明舒见了不由咋舌,这县主是什么手段的人物?她好奇。
&esp;&esp;“郡王家里姬妾多,她的庶兄弟庶姐妹一大堆,平日里妻妾争宠姊妹夺利不断。”殷淑君就在明舒耳边偷偷一语。
&esp;&esp;明舒了然——难怪,泡在染缸里练大的,和殷淑君这傻孩子不一样。
&esp;&esp;“县主手段了得,似乎……没有明舒用武之地。”明舒便道。她只当殷淑君想将她推荐给闻安帮她后宅争斗。
&esp;&esp;闻安垂下眸,思忖良久才道:“也罢,瞧她也是个聪明的,女人总比男人心细些。死马当活马医,殷娘,你给她说说吧。”
&esp;&esp;殷淑君得了闻安的准话,这才向明舒解释起来:“县主不是愁后宅之事,她忧的是她那门亲事。”
&esp;&esp;闻安县主自小就已定亲,对方是门户相当的人家,永庆候谢家的世子谢熙。二人也算打小就相识,旁人眼中两小无猜青梅竹马般的情份,结亲是喜闻乐见的结果。谢熙为人温和,才学出众,品性亦十分端正,是绝佳的夫婿人选。
&esp;&esp;曾经,闻安也如此认为,她很满意这门亲事,也很喜欢谢熙,多年来都以谢熙未过门的妻子自居,只待年岁一到就嫁入永庆候,予她为妻。
&esp;&esp;然而随着年岁渐长,她却越发觉得谢熙的冷淡疏远。他待她虽然依旧谦和有礼,但礼貌与疏离,有时不过一线之隔,她能察觉到其中的差别。
&esp;&esp;他们是众所皆知的未婚夫妻,就算守礼避嫌,也总该有些小儿女间暗涌的情愫互动,然而谢熙和她没有,或者说,只是她一头热,谢熙从未表示过。
&esp;&esp;到如今,离二人成婚之期,只剩一年时间,可闻安越发对这门亲事,对谢熙没了信心。
&esp;&esp;“恕明舒直言,高门贵户的亲事大多依门第而结,极少听凭男女感情,多少夫妻成婚互不相爱,浑噩过一世,县主与谢公子亲事已定,他对你钟情与否,好像并不能改变这桩婚事。”
&esp;&esp;明舒不知道闻安想要自己查什么。
&esp;&esp;“你不懂,若他心中无情,既不钟情于我,也不喜欢旁人,我反倒愿意嫁去。感情嘛,婚后再培养也成。但我怕只怕他心系旁人,到时我嫁去他家,落得个无宠无爱的下场,就像……我娘一样。”闻安说着眉眼垂落,郁郁之色又添几分薄愁。
&esp;&esp;殷淑君便又向明舒解释:“不瞒你说,郡王在娶妻之前有过一位十分心仪的姑娘,曾为此人大动干戈,可惜终究屈服于家里,最后娶了闻安生母为妻,那姑娘没多久郁郁而终,郡王亦心中大恸,后来所纳姬妾均神似那位姑娘,且冷落正室多年,至使郡王妃常年郁郁难欢。”
&esp;&esp;这……明舒也不知该叹郡王痴情,还是该骂他薄幸了。
&esp;&esp;“你想查谢公子在外是否有意中人?这事应该不难呀,派人跟踪他一段时日不就知道了。若是在外有人,总有蛛丝马迹可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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