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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袁楚顺手拿起旁边的一件僧衣盖住盆中之物吩咐柴胡端出去烧了,谷雨上前用热毛巾帮乔楠柏擦拭干净,盖好被子。
&esp;&esp;乔楠枫下了炕,看着锦儿肃然道:我不放心家里你娘和弟弟,先回去安排下,晚上便来守着你二叔,这里便交给你了。锦儿正色点头道:“嗯,爹快去看看娘和弟弟,这里有锦儿呢。”
&esp;&esp;两天了,白天是乔锦书守着,晚上乔楠枫便来守着,可是乔楠柏依然未清醒。
&esp;&esp;乔锦书看着柴胡用参茶润湿了二叔的嘴唇,有些无措的往外走去,今天已经是真相
&esp;&esp;墨韵堂西次间乔楠柏的书房,大寒跪在青石地板上,看着端坐在黑漆书桌后的二爷,还是一样的斯文儒雅,却是那样的端凝而疏离,再没有往日的温和亲切,心底犹如朔风刮过。
&esp;&esp;大寒原是个精明决断的女子,到了此刻自然明白对实情一无所知的小寒肯定是告诉了乔楠柏熏香和侧柏叶的事,犹疑半晌便道出,那熏香和方法来自李妈妈,但并未牵扯老太太。
&esp;&esp;乔楠柏盯着跪在地上与小寒有几分相似的女子,此刻虽惊惧却并无悔意,一母同胞性子想去甚远。说不上恨她,却绝无怜悯。停了片刻道:“乔安,你带两个小厮请了李妈妈来,她是老太太的人,客气些。”乔安应了。
&esp;&esp;李妈妈走进书房看见跪在一边的大寒便明白了一切,李妈妈正如大寒所料承认了给了熏香给大寒,却不承认有害二爷的事,且不曾有一点涉及老太太。
&esp;&esp;坐在另一边的乔楠枫听了便道:“二弟,她们都是老太太的人虽罪不可恕,也该回禀了老太太才是。”兄弟二人相视,眼中皆精光一闪,随后带了李妈妈和大寒去了慈晖园。
&esp;&esp;老太太见兄弟被仆从簇拥着押了李妈妈和大寒过来,心里也知事情不好,但还强笑道:“今日怎么了,带了这么多人来。”
&esp;&esp;兄弟二人行礼坐了。乔楠柏便淡淡和老太太细说了。老太太顿时沉了脸厉声道:“看来我终究是老了,尽让你们在我眼皮子底下做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乔家的家规容不得你们。”
&esp;&esp;又看着乔楠枫道:“楠枫,若说大寒因着小寒的缘故做出此等事情却也有理由,只是李妈妈实在没有理由做这等事呀。”
&esp;&esp;乔楠枫明白今日若是不拿到证据,不要说老太太,连李妈妈的罪都难定,最终只能拿了大寒小寒做替死鬼,想来这证据大约就在慈晖园内,便道:“老太太说的是,来人去她二人房间搜查。”
&esp;&esp;不过一盏茶的功夫乔安回禀并未搜的任何东西,老太太嘴角微翘商量道:“楠枫、楠柏这分明是大寒、小寒这两个奴才起了那起子歪念,如今这两个奴才是死是活都由了楠柏处置,李妈妈伺候我几十年了,岁数也大了,虽说也有些不是之处到底没有证据,这板子什么的着实的受不起了,不如就罚她一年月例银如何?”
&esp;&esp;乔楠柏冷冷一笑道:“这些不干净的东西让我这堂堂的乔家二爷卧床十年,可见是极厉害的,如今证据什么的且不说,这些不干净的东西是一点子也不能留在曦园的,不然这乔家的主子个个都性命堪危。这其中既然涉及道慈晖园和柏园的奴才,就先在这两个园子细细的搜。”
&esp;&esp;老太太听了勃然变色道:“我虽不是你们的亲身的,也是继母,你们居然敢搜我的住处,这是大不孝。”
&esp;&esp;乔楠枫道:“老太太我们这也是为你好。说完挥手道:”乔安带人搜,不放过一处,只别损了老太太的东西就是。“
&esp;&esp;老太太见拦不住便阴沉沉的道:“你是乔家家主,既然要搜,我这老太婆也没办法,不过,今日你们搜出证据还罢,不然,明日我可要和你们公堂论理,就怕你们乔氏兄弟担不起这大不孝的罪名。“
&esp;&esp;乔楠枫听了心里也兀自沉吟,如今有顾瀚扬在虽不怕告,但这不孝的名声却是众人极为不齿的,今日必得搜出了证据才好,正思忖着,乔安带了人回来,脸色沉重的看了乔楠枫轻轻摇头。
&esp;&esp;老太太见了得意的冷笑道:“哼,你们明日等着上公堂吧。”
&esp;&esp;乔楠枫兄弟对视一眼,各自沉吟,谷雨走了进来到柴胡身边耳语几句,柴胡急忙转身进了西梢间的佛堂,抱了老太太最喜爱的那个花瓶出来摆在大厅中央。
&esp;&esp;李妈妈看见花瓶,身体不易察觉的抖了一下,乔楠柏见了便走了过去细细的看,这花瓶有五、六十分高,下粗上细,举起来摇了一下,又翻转了,里面并没有任何东西,放到地上想伸手进去,却发现花瓶口过细,男人的手更本伸不进去,便又仔细看了几眼,用手敲了敲,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道:“柴胡,砸了它。”
&esp;&esp;老太太听了尖声叫道:“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念想你们谁敢动,便先要了我老太婆的命。”乔楠枫听了老太太说她母亲,心里一动道:“乔安,砸!”
&esp;&esp;柴胡听了接过小厮递来的木棒仿佛恨极了一般咬牙一挥,那瓶子便碎了,碎片中露出两个牛皮纸包。
&esp;&esp;李妈妈见了叫道:“这都是老奴做的,老奴是宋家的奴才,自然要为宋家打算,这都是为了让仲青少爷当上乔家的家主,老奴才想出了这个主意。”
&esp;&esp;乔楠柏看着散在地上的药包,恨意涌了上来,就是这纸包害得自己过了十年生不如死的日子,便盯着李妈妈狠狠的问道:“你既说是你做的,那你药从何处来。”
&esp;&esp;李妈妈低了头嗫嚅着道:“不过是游方郎中那里得的。”
&esp;&esp;“哼,游方郎中吗,我所中之毒,一品大师已经断定是苗人之毒,如今这药到底是不是苗人之毒,只要请了一品大师来便可一清二楚。”
&esp;&esp;说着转身盯着老太太看,过了片刻冷冷的道:“我听说因着苗人善用蛊毒,朝廷不喜便划了滇南西部给他们居住,不得进入中原,虽说也没有明着规定禁止汉人和苗人通婚,但凡有汉人与苗人婚嫁了的,汉人全家也只能在滇南西部最近的黔西县居住,不得进入中原。最近我得到消息说,几十年前,苗人有一王姓女子嫁给了汉人,偷偷潜入中原居住。”
&esp;&esp;老太太听了顿时面色惨白,人好像一下子老了几十岁一般,微颤颤的站起来道:“我老了,管不了这些了,我要去念经了,说着佝偻了身子蹒跚着走进了西梢间的佛堂。”
&esp;&esp;深夜,慈晖园的下人房,微弱的烛光映着李妈妈苍老呆滞的脸,钱妈妈带着两个婆子端了药走进来,李妈妈见了眼神收缩不发一语,钱妈妈叹了口气道:“我只问你一件事,麦芽是怎么死的?”
&esp;&esp;李妈妈听了阴狠的道:“那小子看见我往侧柏叶中放东西,便起了疑心还去查我丈夫和我,我丈夫便把那小子带出去掐死了。”
&esp;&esp;钱妈妈听了眼眶湿润,朝跟来的两个婆子使了个眼色,两个婆子便上去将药罐了下去。
&esp;&esp;过几日大家都知道李妈妈病了,上吐下泻,着实病得厉害,没有个仆人病了在主人家养着的理,她丈夫便带了她往自己的老家去,走出庆阳县没多远便遇了抢匪,听说两人都死了,最后被扔在乱葬岗喂了狗。
&esp;&esp;又过几日,庆阳都在传乔家母慈子孝,乔家老太太因为乔楠柏多年的病好了,竟愿意从此吃了长斋,青灯古佛的酬谢神明,连她身边的丫鬟也出了家伺候她。
&esp;&esp;在乔家祠堂旁边有两间屋子,门窗皆封了,只有半人高的小门,可递东西。
&esp;&esp;自从乔楠柏帮着管了生意,乔楠枫便轻松了许多,也有时间呆在书房看书写字
&esp;&esp;这日得了韩毅非送的一方好砚,便亟不可待的想试试,杜衡正在一边伺候着,乔楠枫一边写字一边和杜衡闲话,便看见乔楠柏气匆匆的闯了进来,也不行礼自己坐了便道:“杜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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