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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节（第2页）

&esp;&esp;杨彦回神，目光落在位列最前方的平王杨宣身上，缓缓道：“众卿平身。”

&esp;&esp;一瞬间，众臣山呼“万岁”，其声震天，惊起一群飞鸟，扑棱棱地展翅飞过皇宫的天空，飞翔了目光不可及的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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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成了。”崔容微笑在契书上签名按上手印，将其中一份交给了对面的男人。他才买下了一处温泉山庄，往后过冬要舒服些。

&esp;&esp;原主卖了个好价钱，眉开眼笑地道谢。崔容和他客套几句，便令崔棣送其出门。

&esp;&esp;崔棣已正式被崔容收为养子，像这样谈生意的场合也带着他，好教导一二。这少年什么都好，就是可惜了不会说话，崔府人口本来就少，日常难免有些冷清。

&esp;&esp;他到扬州已经有三年了。

&esp;&esp;当初离开长安，崔容并没有立刻动身往扬州，反而肆意漫游，见识过许多名山大川，十分潇洒。

&esp;&esp;在徽州，他还遇到了阔别多年的张仪，后者已经成家立业，娶了一名小家碧玉为妻。

&esp;&esp;谈及长安城的人和事，张仪显然已经有些忘怀了。他沉默许久才说：“我现在很好。”

&esp;&esp;崔容闻言，叹息一声，饮尽了杯中之酒。

&esp;&esp;花了两年时间，他终于累了。

&esp;&esp;这些年陆陆续续有长安的消息传来，崔容早就明白了杨进的打算，便在扬州安置了下来，静静等一个人。

&esp;&esp;又是三年过去，他终于等来了预料中的消息——昌明帝驾崩了！

&esp;&esp;乍闻此言，崔容惊得跌落了手中的茶杯，但他很快告诉自己，这只是杨进掩人耳目的计谋罢了。

&esp;&esp;话虽如此，长安山高水远，崔容仍然担心得很。在无尽的焦虑和期盼中，日子一天天飞逝而过。

&esp;&esp;、何处归处（结局）

&esp;&esp;“爹爹，你这几日为何心事重重？”崔棣看着桌上没有动多少的饭菜，掏出随身带着的炭笔和纸，写下这么一行字。

&esp;&esp;崔容无奈地叹息一声：“有件事放心不下，故而担忧。”

&esp;&esp;如何能不担忧，朝堂之错综复杂、风云变幻，并不可预料。杨进他纵然能力过人，却也不算高枕无忧。

&esp;&esp;更何况，死遁之说不过是崔容猜测，他心里其实并无百分之百的把握，而杨进的死讯，却已是实打实传开了。

&esp;&esp;崔容人在扬州，身边又无多少助力，这种皇家秘事，根本无从下手打听。开始崔容还能用“山高水远，路上总要花费几个月”来安慰自己，但眼看着五个月过去，新帝顺利登基，朝堂已是一番更迭，杨进却依然没有任何音讯传来。

&esp;&esp;难道……

&esp;&esp;崔容摇摇头，阻止自己继续往下想。

&esp;&esp;他记得分离那日，杨进说等他三年。崔容虽不知他有何打算，但想来无非两种——要么崔容再度回去长安，要么杨进到扬州来寻他。

&esp;&esp;三年之约没能实现，崔容深知杨进境况艰难，也从未责怪于他。到了第五年，才终于有了这不知是好是坏的消息。

&esp;&esp;“爹爹，你担忧何事，儿子愿分担。”崔棣又写。

&esp;&esp;崔容见之颇有种“吾家有子初长成”的欣慰，他一边感慨自己儿子懂事乖巧，一边暗暗自责，自己竟然失态到令年纪小小的崔棣都开始担心。

&esp;&esp;杨进之事，非他故意隐瞒，只是事关重大，越少人知道越好。崔棣今年不过十岁，崔容并不打算令其背上太多包袱。

&esp;&esp;也罢，事情也急不得，便再于扬州等上一月。若到时杨进还无消息，那便去长安寻他！

&esp;&esp;拿定了主意，崔容心情也恢复了一些，揉了揉崔棣的头发，笑道：“爹爹想吃生风楼的琉璃肘子了，明日陪爹爹一起去！”

&esp;&esp;崔棣心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自家爹爹分明还当自己是小孩子。不过见崔容终于露出笑容，崔棣也没有说破，还很配合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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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崔容在自己儿子面前一向言出必践，次日晌午，二人就带着府内小厮一起到了生风楼。

&esp;&esp;生风楼的小二识得来人身份，很殷勤地迎了上来，点头哈腰道：“崔爷里面请！”

&esp;&esp;崔容二人是生风楼的常客，很熟门熟路地随小二入内，一边顺口问：“可有安静点的包厢？”

&esp;&esp;小二面露难色：“真不巧，今日二楼往上都被一位大老爷包下了，实在安排不出。不若小的给您在一楼寻个清净的位子，用屏风一挡，也差不了许多……”

&esp;&esp;崔容性子低调，本就不爱与人相争，便没为难小二：“也好，快些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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