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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真成也萧何败萧何。明媚想来想去，朦朦胧胧地到了第二天早上，明媚起身，看看窗外，天色阴沉沉地，仿佛会下雪，已经将近年关了，景府上下却并无一丝的喜色。因为不知道天什么时候能塌下来，什么时候就是灭顶之灾。明媚起身之后，便唤了四喜进来：&ldo;你给我梳头，要个时新好看点儿的宫髻，上回夫人送了我一件好头面，就是有凤凰展翅的那个，拿来，还有，头先王爷送了几样东西……有一件碧绿色的镯子，你拿出来，我也要戴。&rdo;四喜不知她为何一早就要打扮的这样隆重，这也是自景正卿出事以来明媚头一次说这么多话。明媚看着镜子里的容颜，却又说道：&ldo;还有，让五福把我那件褐金纹绣牡丹的裙子找来，要穿。&rdo;四喜呆了呆，慌忙答应了，赶紧叫了五福出来，两人便去收拾。玉葫听了，隐隐明白几分，便问道：&ldo;姑娘，今儿你要出门么？&rdo;明媚看着镜子里的人影，双瞳剪水，若真若幻：&ldo;嗯，闷了多少日，要出门走一趟。&rdo;玉葫欲言又止，不大敢问。片刻四喜五福回来，帮明媚装扮了，明媚仔细看了看，便点点头。四喜道：&ldo;姑娘比之前又瘦了，这裙子原本做得时候是合身量的，如今腰这里竟又宽出两寸来……手腕也细了不少，可不能再瘦下去了，不然这镯子也都戴不住了。&rdo;明媚垂眸，瞧见手腕上一抹深碧，正是王妃曾赐的镯子，水色流光，十分灵动，仿佛只是一抹碧绿水色流溢在手上一般。明媚的手腕本就玉白素净，被这镯子一衬，简直就像是碧翡翠衬着羊脂玉，说不出的好看。明媚怔怔看了那镯子片刻，道：&ldo;倒好像哪里见过有这么一支……&rdo;忽然觉得这想法荒谬，于是笑笑：&ldo;我去见老太太，今儿你们两个看家，只玉葫陪着我便是了。&rdo;四喜跟五福知道她如此盛装必然是有事的，当下齐齐应了。明媚出了门，径直去见景老夫人。一大早上，老夫人才也起来，正在床榻上出神，听人报表姑娘来了，正心中猜测，一眼看到明媚进门，瞧见她的装扮，心头一震：顿时明白。明媚上前见礼，道：&ldo;我来回外祖母一声儿，今日要出门一趟，让外祖母莫要悬心。&rdo;景老夫人打量她，见她气度沉稳，眼中便慢慢多了一层泪，招手让明媚过去，便让她搂入怀中：&ldo;心肝儿！&rdo;老夫人叮嘱了几句，便不再耽搁。明媚辞别了出来，头前婆子引路，便往外去，正走了一重回廊，忽地听到有人唤道：&ldo;明媚！&rdo;明媚站住脚，回头看时，却见竟是苏夫人，带着个丫鬟，疾步而来。明媚便等候了，苏夫人上前，望着她问道：&ldo;你是要去端王府？&rdo;明媚点头：&ldo;是，二舅母。&rdo;苏夫人道：&ldo;你去……可是为了卿儿之事？&rdo;明媚见她知道，便也不否认，只轻声道：&ldo;表哥有难，我没什么别的法子，就只好去试一试求求王爷，虽然未必能成，但也算是尽我一份心意。&rdo;苏夫人听了这话，眼圈儿便又红了，急忙扭头，掏了帕子擦擦眼睛，才又回过头来看向明媚：&ldo;我本来以为你……没想到你竟是个如此有心的……我先替卿儿……多谢你。&rdo;明媚摇头，缓缓道：&ldo;舅母万勿如此，就算是谢，我也受不起舅母的谢……何况我也并没有十足把握能够求得王爷答应，毕竟……此中变数甚多……只能尽力而已……&rdo;苏夫人镇定了片刻，却不做声。明媚看她一眼，便垂眸道：&ldo;事不宜迟，我得去了，先在此拜别舅母……&rdo;苏夫人见她欲走，忙道：&ldo;明媚丫头，你等一等。&rdo;明媚站住，回头看她，苏夫人冲着丫鬟一抬头，丫鬟便退后数步，苏夫人上前，抬手，在袖子里摸了会儿，便取出一物来。那好像是一封信，明媚不解，却发觉苏夫人拿着信的手微微发抖。明媚便问道：&ldo;舅母，这是何物？&rdo;苏夫人也正看着那物，脸色不知不觉变得极为苍白，目光怔然，她深吸了口气，才说道：&ldo;你且拿着此物，若王爷答应了救卿儿，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什么也不必提……但倘若，王爷不肯应允相救，那你、你……&rdo;她连说了两个&ldo;你&rdo;，才又把心一横似的，继续说道：&ldo;你便把此物交给王爷，让他过目。&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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