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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第2页）

&esp;&esp;安歌心想，请声乐老师一对一学了五年，唱得能不比普通孩子好吗。

&esp;&esp;就是晚了许多年，那个时候她已经不在意别人的评价。

&esp;&esp;单位离家不远，卫采云下班有时带安歌坐电车，有时走着回去。

&esp;&esp;她俩走着走着，小王叔叔往往会出现在哪个路口，哪个街角，然后他接过安歌，让卫采云可以休息，五岁的孩子也有份量了。

&esp;&esp;熙熙攘攘人海中，卫采云讲，小王侧耳听，讲着、讲着两人目光粘在一起就笑了。

&esp;&esp;小王父母早亡，没受过多少教育，在一家机械厂当工人，标准的一人饱了全家不饿。

&esp;&esp;但人就是长得好啊。

&esp;&esp;每一个微笑一个眼波，都让人如沐春风。

&esp;&esp;出手大方。

&esp;&esp;没有哪次不带点小零食，苏式话梅牛肉干，更是次次帮安歌准备一小瓶桔子汽水。

&esp;&esp;而且温柔。

&esp;&esp;安歌在自己家人身上从未见过的，无论林宜修、卫淑真、安景云，甚至卫采云，她们会笑、会安慰人，但她们没有这种不切实际的温柔。

&esp;&esp;夏至前后，安景云带着二女儿来过一次。

&esp;&esp;卫采云抱着安歌进了弄堂，楼下的范师母从窗口探出头，兴高采烈地大叫，“毛毛，你乡下姆妈来了！还有你二姐！”

&esp;&esp;卫采云脚步不停，到楼梯上才叮嘱道，“见到二姐，别怕。”

&esp;&esp;她语气急促，鼻尖的汗蹭到了安歌的小脸上。

&esp;&esp;“唔－”

&esp;&esp;进了家门，卫采云放下安歌，一前一后上了楼。

&esp;&esp;安景云嗔道，“这么大了，让她自己走。”

&esp;&esp;卫采云打了盆温水先给安歌擦头脸，笑着解释道，“太阳毒，我们合作互助。我抱毛毛，她打伞，我乘凉。”

&esp;&esp;安歌上前跟安景云问好，又和她身边的孩子打招呼，“二阿姐。”

&esp;&esp;那孩子头是扁的，双眼一大一小，有些斜视，歪头打量着安歌，突然伸手去抓她连衣裙上装饰用的小珠子。

&esp;&esp;安歌没避开，小珠子被扯了下来，落了一地。

&esp;&esp;那孩子发出含糊不清的喊声，口水跟着淌下来。

&esp;&esp;安景云一把按住二女儿，厉声道，“不许！”

&esp;&esp;但孩子并不听话，摇摆着身子，仍然想去捡珠子。

&esp;&esp;安歌蹲下去，一颗颗捡起珠子，放在二姐的手心，“给你玩。记住，不能放进嘴。”

&esp;&esp;安景云这次来，是带二女儿做智商测试。她已经过了入学的年龄，经过一再申请，学校答应如果她的智商在70以上就收。

&esp;&esp;卫淑真知道安景云的不易。

&esp;&esp;刚出生就发现不对，连母乳都不会吃。那就喂，从嘴里喂进去，立马从鼻子里喷出来，可以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留住这条小生命。四五岁还不会走路，到处找名医，治到现在这样子已属不易。

&esp;&esp;“还有这种测试？毛毛也测下。”卫晟云好奇地问，“我觉得毛毛特别聪明。”

&esp;&esp;安景云看向安歌，发现二女儿的异常后，她和徐正则顶着计划生育的风硬是又生了小女儿。不然怎么办，等做父母的老去，谁来照顾问题儿，难道把负担都留给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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