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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第2页）

&esp;&esp;老太太离席后，徐蓁唧唧咕咕和徐重讲了会家常。

&esp;&esp;爷爷是不是不走了；想去爷爷的新办公室；妈妈打算让她报考一中。

&esp;&esp;徐重一一回答，又问起徐蘅的医治情况。

&esp;&esp;“医生说有一半可能下不了手术台，景云很怕，所以我们决定还是不做了。”对徐蘅的先天腭裂发育不全，医生给过手术方案。但前些年到处乱，医学水平反而倒退了，徐正则和安景云捏着把汗，不敢把二女儿交给没把握的医生。虽说现在她吞咽和语言存在障碍，但毕竟是个活生生的孩子，万一……他俩想都不敢想，在她身上花了太多心血。相较而言，另两个孩子，尤其是小的这个，完全没费心。

&esp;&esp;听到二孙女的情况，徐重也是一阵黯然。不过对他来说又隔着一层，不至于牵肠挂肚。

&esp;&esp;一时他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

&esp;&esp;下午有人向他反映，徐正则联合妹婿，在做倒卖电视机的生意。干部子弟，厂里有工作，私下里……这可是不务正业、不正之风，影响极差。看在老部长的面子上，目前还没人找徐正则谈话，如今老部长回来，必须让他知道这个情况。

&esp;&esp;徐正则没帮自己辩解，老老实实向父亲交待。

&esp;&esp;他们买了零件组装挣差价，等挣出两台电视机后本来想歇手，但想要的人大把，定金给了李勇，不做不行。说起来，可以给别人装，怎么就不能继续帮忙装？不说票券，只说价钱，跟从店里买便宜好大一截。

&esp;&esp;徐重知道儿子不是唯利是图的人，只是这种事情，得到好处的觉得自己花了钱的，不会感谢；连组装机也买不起的，又认为凭什么你有我没有，要不大家都有、要不谁都没有。

&esp;&esp;“还是算了，把定金退了，跟人好好说。”

&esp;&esp;徐正则应了，父子俩捏着酒盅低头闷声喝酒。

&esp;&esp;安景云想着酒该喝得差不多了，炒了个蛋送进来。

&esp;&esp;徐重问起徐蘅，安景云答，“睡着了，院子里凉快。”随着她的目光到处，徐蓁摇头说不睡，好久没见爷爷，想听爷爷说话。安歌不吭声装鹌鹑，徐正则替她挡了。

&esp;&esp;听到最小的孙女一下子读四年级，徐重震了下，“会不会影响打基础？”

&esp;&esp;“不会。”徐正则满脸淡定，“要不是年纪实在太小，可以直接读初中打基础。”

&esp;&esp;老爹突然放了个大炮仗，安歌很吃惊。高中毕业的老爹自从发现她能看图纸，就跟她讲些电流原理，可有一搭没一搭，没想到他内心给的评价是如此之高。不过，老爹啊，有没有看见你大女儿的眼神－眼里飞小刀啦。

&esp;&esp;既然儿子这么说，徐重自然相信，“毛毛，将来想做什么？”

&esp;&esp;“我想当飞行员！”

&esp;&esp;徐蓁再也忍不住，冷笑一声。妹妹哄爸爸说要造大房子买小车用机器人做家务，她还能装作没听见，免得爸爸以为她存心为难妹妹。但跟爷爷吹牛？！爷爷可不是爸爸，听几句好听的就犯迷糊。

&esp;&esp;果然爷爷放下酒盅，要拆穿吹牛大王的牛皮了。

&esp;&esp;“噢，为什么？”

&esp;&esp;“毛爷爷说中华儿女多奇志，不爱红装爱武装，大诗人李白说欲上青天揽日月，我想做女飞行员。”

&esp;&esp;“不怕吗？当兵很辛苦，爸爸妈妈护不着。还很危险，打仗的话怎么办？”

&esp;&esp;“怕！可是怕就放弃？难道不是迎难而上？努力过才知道答案，即使失败也无悔。”

&esp;&esp;昏暗的灯光下徐重有些释然，又有些欣慰，“初生牛犊……好一个即使失败也无悔。”

&esp;&esp;第二天一早，安歌刷过牙、洗过脸，听到爷爷的叫声，“老大、老二、老三，走，跟爷爷吃早饭去。”

&esp;&esp;她看看老太太，老太太帮她理了理卷毛，“去吧。”

&esp;&esp;老太太看着三个孩子跑出去。老二歪歪斜斜，老大拖着老二；毛毛最小，跟前面两个姐姐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等到了爷爷身边，老大放开老二，两人一人一边拉着爷爷的手，毛毛还是跟在后面。

&esp;&esp;这孩子－老太太默默看着，再聪明也仍然是孩子，不放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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