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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第3页）

&esp;&esp;“到时姐妹俩进一个班做同桌。”安景云翻着剪贴本，“互相照应。”

&esp;&esp;老太太做的，她把安歌发表的文章剪下来，收集在一起。

&esp;&esp;学校听说徐蘅还有个妹妹同时入学，也是松了口气，再听安景云说小的那个发表过多篇文章，更是表示欢迎。连带对徐蘅也高看一眼，有聪慧的妹妹，这孩子应该差不到哪，大概就是长相吓人了些。

&esp;&esp;三个里面两个不错，安景云揪紧多年的心略为放松，“老大挺好，年年三好学生，就是贪玩，胆子又大，不盯着不行。”

&esp;&esp;作业天天检查，写错一个字，哪怕是半夜也要从被窝揪出来全部重抄。

&esp;&esp;字迹不整齐，撕掉重做。

&esp;&esp;这么盯着，小学成绩能不好吗？

&esp;&esp;几年下来能不厌学吗？

&esp;&esp;一切以长女学习为重，不能影响学习，所以长女没时间帮忙做家务、必须有单独的房间做作业。成绩越是每况愈下，越是花更多的精力去盯着，然后越是糊不上墙。

&esp;&esp;而自己越是不忿区别对待，越是争取，越是……讨嫌。

&esp;&esp;“长大了想做什么？”安景云笑眯眯地问小女儿。

&esp;&esp;小女儿摇摇头，一头小卷毛跟着晃动，小奶音，“还没想。”

&esp;&esp;安景云替她顺了顺圆领的边，叮嘱道，“多练字，将来争取进文化馆，那里工作轻松。”

&esp;&esp;嘿！

&esp;&esp;梦里初中毕业那年，安景云把她塞进文化馆做零工，在附属的录像厅打杂，看场收门票、倒水、打扫卫生。每天都是一场噩梦，乱七八糟的录像带，男人异样的目光。大半个月后安歌生了场大病才得到安景云的允许离开那里－事业单位啊，如果表现好能挤进去，就是一只金饭碗，“你啊，被老太太宠坏了，娇气！”

&esp;&esp;卫晟云的婚期定在国庆节。

&esp;&esp;在那之前，卫淑真带着安歌去了一次“乡下”，给外公送喜帖。

&esp;&esp;大包小包。

&esp;&esp;萨其玛，椰丝味的、芝麻味的，还有安歌最喜欢的那种又小又脆的。

&esp;&esp;大白兔奶糖，芳芳巧克力，梨膏糖。

&esp;&esp;大包装的是衣服，卫采云给每个外甥女都买了新秋装。

&esp;&esp;长途汽车轰轰开了三四个小时，安歌睡过去又睡过来，直到车进站所有人闹哄哄地下车才醒。

&esp;&esp;卫淑真牵着她，随大流熟门熟路出了车站。

&esp;&esp;白墙碧水，茂盛的法国梧桐，马路上有不少被自行车辗得稀烂的红金刺毛虫。

&esp;&esp;万一掉一条在身上就“好玩”了！

&esp;&esp;卫淑真皱了皱眉从包里掏出把小阳伞，遮住自己和安歌，“乡下就是邋遢。”

&esp;&esp;沿着河边走了二十多分钟，卫淑真停下脚步，打量了下安歌。

&esp;&esp;额前的卷毛被汗打湿了，贴在脑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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