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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节（第2页）

&esp;&esp;据说，当初迁移到此地，族长带了人，将数不清的财宝封存于地下，整整十五年工夫，才开凿挖掘好，安排妥当。

&esp;&esp;阿西随父辈回来，地上能被席卷的，全都一扫而空，一本秘籍不留，地下的巨大财富却还在。后来，他们从塞北起家，暗中用这笔滔天珍宝招兵买马，渐渐形成了如今的势力，一直无人知晓。

&esp;&esp;阿东在暗中操控着这一切。

&esp;&esp;秦远岫不再理会这两个手下败将，走到修缘身边，他鲜红的衣袂随风鼓动，等到风静了一些，他才开口：

&esp;&esp;“跟我走吧。”

&esp;&esp;修缘如在梦中，只觉得又恍惚，又惊异。一抬头，看到师叔站在不远处，那张伴了他二十年的温厚长辈的脸，在一瞬间变得面目全非。他又移开眼，下一刻却看到莲花生，他的白发更长了一些，四散在风中，谁能想到，这曾经是与他朝夕相对的平安！

&esp;&esp;每一个人，都不是他自己。

&esp;&esp;包括修缘，既定的身份被彻底推翻，他从来也不是灵音寺里撞钟的和尚，他是魔教之后，如果没有当初种种阴差阳错，或许他如今已经成长为莲花生的左膀右臂。

&esp;&esp;阿东，白望川，阿西，还有正满目柔光望着他的秦远岫，每个人都幻化成许多张脸，天旋地转，无论如何费力，都看不清各自的真实面貌。

&esp;&esp;原来在这江湖之中，每个人都至少长了两张脸，一张向阳，一张向阴，一张是过去，一张是未来。

&esp;&esp;或者主动选择，或者被动接受。

&esp;&esp;即使不想承认，修缘在很久之前，亦有了

&esp;&esp;修缘对自己失望，愤恨，并且无计可施。他听了这许久的话，只关心一件事，练《惊和经》的人，三十岁后愈发衰老，直至殒身。

&esp;&esp;那么莲花生呢？他找到破解之法了么？

&esp;&esp;他转身去看他的满头银丝，他不确定这个人，到底是为了他一夜白头，还是练功走火入魔的结果。但这又有什么要紧，他只想知道，莲花生会不会重蹈刘恒明的覆辙。

&esp;&esp;事到如今，他还记挂着他，根本不能全然放下，是无药可救了。

&esp;&esp;秦远岫牵了修缘的手，要带他离开。

&esp;&esp;像十多年前，他见到小和尚，冰天雪地里，红扑扑软绵绵的一个娃娃，睫毛上沾了雪花，又晶莹又剔透，他抬手沿着修缘睫毛横扫过去，将雪花扫落，然后牵着他的手，踏在白茫茫的雪上，脚下虚空，心上踏实。

&esp;&esp;可是下一刻，修缘却甩开他的手，开口道：

&esp;&esp;“从你屠杀灵音寺上下，不留活口的那天起，你就不再是秦远岫了。你如今，是宋颜了。”

&esp;&esp;“对，我是宋颜，这个名字，我在它后头追了半生，认贼作父，忍辱负重，这些都不算什么。你知道秦风为什么对我好么？”|

&esp;&esp;修缘不敢细想，他有了一些猜测，又觉得荒诞，天地之间，忽然安静极了，只有瑟瑟寒风来回呜咽，快要入冬了，戳得人骨头发寒，身心似快要结冰。

&esp;&esp;“因为我长得像我娘。”他轻描淡写地开口，继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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