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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第2页）

&esp;&esp;这一招辣手震惊了不少人，人们这时仿佛才匆忙想起她征战沙场的狠辣、不动则已动则雷霆万钧的性格，纷纷收敛，就像劲风吹拂下的野草，伏倒一地。

&esp;&esp;但与此同时，人们也在背地里对此议论纷纷，年轻的士子没有经过什么事，更是对她投以厌恶憎恨的目光。他们给她冠以“暴君”之名，称呼督办此案的官员为“酷吏”，悲呼着妖妇当道，国将不国。

&esp;&esp;荣淇照旧无动于衷，两方的关系越来越僵，不见破冰的迹象。

&esp;&esp;也许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抖，这样的重兵高压统治持续了一年、两年、三年，大部分人倒是习惯了，甚至出现了给当朝歌功颂德的诗文。

&esp;&esp;然而真正与士林缓解关系的契机出现在皇帝五岁那年。因为五岁的皇帝，按例要出阁就学了。

&esp;&esp;按惯例，皇帝的老师应该是饱学之士，荣淇也无意把持皇帝的一切。这个国家终归要交到皇帝手上。作为合格的统治者，皇帝显然需要对国家有一个较为全面的认识，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esp;&esp;在她放出这个风声后，围绕帝师的位子，被压抑许久的士林都快争疯了！

&esp;&esp;这时荣淇又是超脱的了，她只管支着下巴坐在上头看戏，时不时拨一拨火，拉一拉架，人家还要当她是好人呢！

&esp;&esp;等帝师的位子尘埃落定之后，当朝与士林的对立也大大缓解，大家又是手拉手肩并肩的好朋友了。

&esp;&esp;对于这个结果，荣淇的手下和盟友们也松了口气，特别是在元皇帝突然死亡后硬着头皮跟着荣淇干的文官们。他们本身也出身士林，只是在当时看似不得不为的情况下，为了自己的前程性命与老人们豁出命去撕了一回罢了。从某种意义上说，大部分人是被荣淇裹挟的。这些年他们也战战兢兢，生怕将来没个好下场。

&esp;&esp;龙康五年的京城格外平静和谐。

&esp;&esp;腊月三十的上午，天上忽然飘起细雪，很快就变成了鹅毛大雪，雪片纷纷扬扬洒落到台阶下、屋檐上、枯树间，将整个皇城点染成琉璃世界。

&esp;&esp;一干文官重臣正在政事堂里办公。

&esp;&esp;时近正午，荣淇抬起头，晃了晃酸痛的脖子，笑道：“今日就到这里吧，雪越下越深了，路不好走。”

&esp;&esp;众人听了，不觉松一口气，左右看看，都露出放松的表情来，纷纷站起来躬身向荣淇作别，口中说着祝颂新年之语。

&esp;&esp;荣淇一一笑着点头，看他们利落地收拾妥当了，又嘱咐道：“初七日准时回来排班当值，都别忘了。谁要是推脱不来，扣他一整年的俸禄。”

&esp;&esp;众人听了都是一笑，齐说“不敢”，顾虑到今日下雪路况不好，无心多留，不多时就走了个干净。

&esp;&esp;看着空荡荡的室内，荣淇无声一叹，将公文摞成一摞封好，下好窗户，掸灰扫地，各处盖上麻布，换了门上的桃符，这才亲自锁了门，把钥匙挂到脖子上。

&esp;&esp;廊下的风雪中立着一位身形高大的青年将军，他甲胄加身，生得浓眉大眼，满身阳刚气概，正是荣淇曾经的副将方养性。

&esp;&esp;去年他被召回荣淇身边担任皇宫卫尉，此时出现在这里，也是特意等荣淇的。

&esp;&esp;这里插句题外话，因为他对老上司太过忠心耿耿，新婚的方夫人一度很是吃醋。后来远远的见过荣淇一次，回去后便对曾经的怀疑缄口不提，也让很多暗地里等着看她笑话的人大跌眼镜。

&esp;&esp;看着锁得严严实实的大门，荣淇不禁有些感慨，端详了又端详，才怅然走开。

&esp;&esp;她被宫人服侍着套上棠木屐，披上白狐裘，这才走入风雪中，走过方养性的身边时，偏头笑道：“不知不觉，又是一年啦！”

&esp;&esp;时至今日，方养性仍然觉得她美。尽管不像自己那个出身高贵的妻子那样，有珠玉步摇装饰青丝，有红胭白粉点染面颊，但二十多岁的她仍然美过自己十九岁的妻子，这样一笑，就艳过了满园的红梅。

&esp;&esp;“时间过得真快，我还记得那一年和大人在归化城里防备西戎，那时的日子还历历在目。”方养性也颇为感慨道。

&esp;&esp;荣淇又是一笑，一面问他有什么事，一面脚步不停向外走去。

&esp;&esp;这样的日子，她总得回荣家一趟。

&esp;&esp;方养性并没有什么要紧事，不过是小舅子在任上做了些混账事，被人揭发出来，他赶着来荣淇这里表白。

&esp;&esp;不少人都因荣淇是女子而轻视她，总觉妇人阴柔，只会使阴招。他是在荣淇麾下一路历练过来的，深知她本来脾气暴烈，丝毫不敢怠慢。

&esp;&esp;“我正等着你呢。”

&esp;&esp;果不其然，她的锦绣嫡妃11

&esp;&esp;安抚完得力下属，荣淇将鞭子卷在手里，坐在马上慢悠悠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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