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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又想起当初在大理寺的大牢,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姬朝宗微垂眼眸,若是那个时候就帮了那个丫头,是不是她也就不会受这些年的苦了?
&esp;&esp;可这世上,哪有什么如果?
&esp;&esp;他从来不是什么好人,如果不是如今的顾攸宁吸引了他,他绝不会费尽心思做这些事,只是心中终究还是有几分感慨和心疼的。
&esp;&esp;感慨她的经历,心疼她的过去,这一份情绪让他现在就有些忍不住想回去抱一抱她。
&esp;&esp;……
&esp;&esp;陪祖母说完话。
&esp;&esp;姬朝宗便陪着母亲回屋,母子两人说了一路的话,等把人送到准备离开的时候,父亲身边的小厮却过来传话,说是“国公爷有事找您”。
&esp;&esp;“大晚上的,怎么还喊你去书房?”
&esp;&esp;萧雅坐在贵妃榻上,皱着眉,看起来一副不大满意的样子,“我早就和他说了,别把公事弄到家里来,他就是不听。”
&esp;&esp;姬朝宗心中大约猜到一些,这会便笑着和人说话,“您先歇息,我去看看。”
&esp;&esp;萧雅虽然不高兴,但也不会真的拦着他们父子说话,点点头,想起一事又问他,“你今天又要出去?”
&esp;&esp;本来这样的日子,姬朝宗怎么说也是该留在家里的,他的母亲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妇人,她有手段有心计,当初舅舅被叛贼所困,是她拿着外祖父的圣旨和玉玺赶到舅舅那边,助他脱困。
&esp;&esp;他这些谎言能瞒多久?
&esp;&esp;他自己都不知道。
&esp;&esp;如果不想让顾攸宁被发现,他今日留在家里是最好的。
&esp;&esp;可先前听祖母和母亲说起顾攸宁,他现在满脑子就是顾攸宁,羸弱可怜的顾攸宁,孤苦无依的顾攸宁,他想回去好好抱抱她……因此这会即使迎着母亲稍显锐利的目光也还是点了头,说谎都不打草稿,“最近有几件棘手的案子,儿子今天忘记把公文带过来,还得回去一趟。”
&esp;&esp;他说得十分坦然,就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esp;&esp;可萧雅却总觉得不对劲,偏偏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只能挥手让他退下,“明天记得让人把福福带回来,你一个大男人估计也不会好好照顾,正好你祖母这些日子也念着它,便送到她那待一段时日。”
&esp;&esp;姬朝宗点了点头,同人告辞后便独自一人去了书房。
&esp;&esp;看着他离开,萧雅也没收回视线,就盯着他离开的方向,好一会才开口说道:“你觉不觉得,这小子最近很不对劲?”
&esp;&esp;栖霞正在一旁给她倒茶,闻言笑道:“奴婢瞧着倒是挺好的,没有不对劲的地方,而且世子长大了,有些秘密也是正常的。”见她柳眉微拧,又道:“您若真不放心便把杜仲喊来问问,或是派人跟着世子看看?”
&esp;&esp;“算了。”
&esp;&esp;萧雅虽然觉得不对劲,但也不会用这样的法子去窥探自己儿子的隐私,何况……“你还当他是小时候那会呢?我现在要派人跟着,估计这小子回头就能把他们引到别的地方去。”
&esp;&esp;她虽然说得无奈,但话语之间却带着一股子无法掩藏的骄傲,自己儿子能这么出色,她这个做母亲的自然是高兴的。
&esp;&esp;……
&esp;&esp;书房。
&esp;&esp;门前并无其他人。
&esp;&esp;姬朝宗敲了敲门,等里头传来醇厚的一声“进来”便推门进去了,屋中满室烛火照得屋内恍如白昼,而他看着站在书桌后写字的中年男子,喊人,“父亲。”
&esp;&esp;“嗯。”
&esp;&esp;姬衡没抬头,只道:“过来看看这幅字写得怎么样。”
&esp;&esp;姬朝宗应声过去,站在姬衡身边看着纸上两字“清明”,突然偏头,朝身边人扬唇笑道:“父亲是想让我看字,还是想同我说话?”
&esp;&esp;姬衡瞥他一眼,看着烛火下,这张与他颇为相像的脸,半晌撂下手中毛笔,一边用帕子擦手,一边说道:“我听说你和嘉言私下在查顾廷轩的案子?”
&esp;&esp;姬朝宗本来也没想过瞒他,这会自然点头应“是”。
&esp;&esp;“这案子过去这么多年,你怎么突然想重新翻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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