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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第2页）

&esp;&esp;“啊？”

&esp;&esp;没想到姑娘会旧事重提，半夏怔了一瞬才点头接话，“是啊，您是觉得哪儿不对劲吗？”

&esp;&esp;马车已停下。

&esp;&esp;外头传来车夫的声音，顾攸宁却没有立刻下车，她闭着眼睛靠坐在马车里，纤细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着茶几，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出声，“你去查下四喜那个表哥，那次之后，他还有没有再赌。”

&esp;&esp;她的声音很淡，淡到几乎没有一丝情绪。

&esp;&esp;可听在半夏的耳中却恍若惊雷一般，她呆呆地看着顾攸宁，身边的美艳少女神色淡淡，看不出一丝异样，好似只是在同她说今儿天气如何，可她的心却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esp;&esp;良久，她才应声，“……好。”

&esp;&esp;……

&esp;&esp;夜里。

&esp;&esp;弯弯的月亮高悬天际，无边的星空一闪一闪，此时已是深夜，万籁俱寂，四喜悄悄推开一扇门，仔细听了下隔壁的动静，发觉没有异样，这才提着一盏灯笼合上门，放轻脚步往外走。

&esp;&esp;路过正屋的时候，四喜又停下脚步看了一眼顾攸宁的屋子。

&esp;&esp;那处黑漆漆的，一点灯火都瞧不见，她轻轻抿了抿唇，面上隐有挣扎之色，但最终还是像上回似的，头也不回地往西院的方向走。

&esp;&esp;她没有发现，就在她走后不久，那间黑漆漆的屋子重新点燃了灯火。

&esp;&esp;七月的夜就算有风也很是沉闷，空气压抑地让人有些喘不过气，顾攸宁就站在半开的窗前，外头桃枝拂动，清荷送香，墙角的紫薇花攀着藤蔓向上伸展，风一吹，便散落几朵花瓣。

&esp;&esp;“姑娘……”

&esp;&esp;半夏站在顾攸宁的身旁，暖色烛火的照映下，她的眼圈有些微微泛红，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是伤心还是生气，只能察觉到她的身子在微微颤抖。

&esp;&esp;她今日奉姑娘之命去外面查探，才发觉四喜的表哥自那次之后还赌了好几回。

&esp;&esp;那人是个贪的，眼见自己赢了几回就觉得财神附身，更是赌地不知轻重起来，后来就折了，不仅赢的钱全部输光还欠下一大堆赌债，甚至还被债主绑了起来。

&esp;&esp;可稀奇的是，没几日他就被放了出来，就连那笔赌债也被人还清了。

&esp;&esp;半夏是个细心的，着人去打听的时候还特地问了欠了多少银子，又是谁去还的，那形容和四喜简直是一个样，等回到家，她把这事说与姑娘听，姑娘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又嘱咐她一件事——

&esp;&esp;“去查查四喜近来有没有去见过顾婉。”

&esp;&esp;这一查，还真让她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就在今日她和姑娘出府后，四喜就去过西院，虽然没有明确表示是和大小姐见面，但不少人瞧见她回来时情绪不对劲，后来她那表哥便又找上了门。

&esp;&esp;她不知道这些日子，四喜到底背着姑娘做了什么，又跟顾婉有什么阴谋合算。

&esp;&esp;但有一点很明确，当初小少爷出事必定和四喜有着脱不掉的关系。

&esp;&esp;怪不得那日她喝了四喜送来的汤水就开始肚子疼……

&esp;&esp;从前都是她陪着小少爷出门，那日若不是因为肚子疼，怎么也轮不到四喜！自然也不会出现后面那些事……把这些事情想清楚了，半夏苍白的脸色又转为铁青，似乎是气极了。

&esp;&esp;半夏的愤怒和伤心并没有感染到顾攸宁，她还是旧日那副表情，神色淡淡地望着窗外。

&esp;&esp;好似她只是站在窗前赏月。

&esp;&esp;可半夏岂会看不出她的伤心？自打姑娘知晓四喜做得那些事之后便什么都没说，只是握着一串络子，那串络子是去岁过年的时候，四喜亲手打的，寓意福满顺遂，她还记得那日向姑娘拜年的时候，四喜抬着一张娇俏的脸同姑娘说“奴婢希望姑娘顺遂开心、万事如意”，姑娘很喜欢，平日都会戴在身上。

&esp;&esp;刚才她们在屋子里等着，谁也不曾开口说话。

&esp;&esp;直到那扇门被打开，直到院子里照映出那人离开的身影，姑娘手里握着的那串络子不知怎么就掉在了地上。

&esp;&esp;上头的琉璃珠应声而碎。

&esp;&esp;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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