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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节（第2页）

&esp;&esp;李康手一抖，差点被刀上的锯齿划伤：“……”

&esp;&esp;男人继续说：“你应该刺它的心脏。”

&esp;&esp;李康回忆到这里：“他说他是教会的，刚好路过，问我为什么要杀猫，只要我说出来，天主就会谅解我。”

&esp;&esp;一个小男孩偷偷干坏事被发现，心理素质没那么强，刀掉在地上，溅起血水。

&esp;&esp;不知道为什么，他对这个陌生的人说起自己的弟弟。

&esp;&esp;也许是因为黑暗、雨夜、杀戮、流淌的血水、猫睁大着的像铜铃般的眼睛，以及男人带着引诱的口吻。

&esp;&esp;“我讨厌他，”李康把刀捡起来，防备地抵在自己胸前，看向面目模糊不清的男人说，“讨厌得恨不得想掐死他，他每次在夜里哭，听到他的声音，我很想掐死他——”

&esp;&esp;“主听见了你的声音。”

&esp;&esp;“……”

&esp;&esp;男人说着缓缓蹲下身，李康依旧看不到他的面目。

&esp;&esp;雨势变得更大了，倾盆而下的雨幕像一道屏障，挡在男人面前，让他本就模糊不清的五官变得更加难以窥探。

&esp;&esp;李康只能看见男人的眼睛。

&esp;&esp;那是一双仿佛能看见死亡的眼睛。

&esp;&esp;“你知道吗？”男人看着他，一字一句说，“你弟弟心脏的位置，和这只猫心脏的位置，可是很像的。”

&esp;&esp;雨水顺着帽檐钻进李康的面颊上，冰冰凉凉地像一条毒蛇。

&esp;&esp;-

&esp;&esp;“——教唆犯罪？！”

&esp;&esp;派出所里，武志斌皱着眉道。

&esp;&esp;这几起案子圆满落幕，队里本来给武志斌放了一个长假，让他好好休息，去医院谨遵医嘱，做做腿部康复，然而这假才刚批下来，就横生变故。

&esp;&esp;解临和池青从少管所回来之后，把情况告知了武志斌，并且要求重新审问其他几名凶手。

&esp;&esp;武志斌：“可是……那个经纪人不是信的是佛教吗？还去买泰国佛牌。”

&esp;&esp;“她不一定只信佛教，”这个话题池青比较有发言权，“在这个圈子里，他们根本没有真正的‘信仰’。”

&esp;&esp;那位已经锒铛入狱的李姓经纪人明显是一个无信仰主义者。

&esp;&esp;她会去“相信”一切能带给她好运的东西。

&esp;&esp;解临和池青两人各自负责一个人。

&esp;&esp;解临坐在殷宛茹经纪人对面。

&esp;&esp;这段时间女人消瘦很多，她脸颊凹陷，后天割出来的欧式大双深陷，她的头发本来是很有光泽的黄色，现在却像一头干枯的稻草，坐在对面看起来像个苍老的欧美女人。

&esp;&esp;而在一墙之隔的另一间问讯室里，池青面对着那名姓周的中介。

&esp;&esp;他们身上都穿着囚服，衣服上有些斑驳，一副常年不见阳光的样子。

&esp;&esp;“宗教信仰？”女人很久没见人，她习惯性抬手扒拉自己那头干枯的头发，试图让自己此刻看起来更加体面一些，“为什么问这个？”

&esp;&esp;女人又微微一笑说：“因为信不了自己，所以我什么都信。”

&esp;&esp;解临：“基督教也信？”

&esp;&esp;女人：“信，其实我本来不是很了解这个宗教，但是有一次去教堂遇到了一个人，他给了我很多指引。”

&esp;&esp;女人身侧那堵灰色墙壁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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