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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前期凛然正气禁欲刚毅出家人后期身世揭晓还俗末尾登基攻≈作风心狠手辣画风比较邪性受宫廷权谋,江湖争杀,师徒年下一切历史皆为架空,古风狗血酸爽小白内容标签:年下宫廷侯爵豪门世家江湖恩怨搜索关键字:主角:单超,谢云┃配角:┃其它:作品简评:初唐武后上位,太子争权,朝野争斗日益趋向白热化。长安慈恩寺门口,年轻僧人当街抽出七星龙渊剑,拦住了大内禁军统领的车马,从此掀开了帝国腥风血雨的序幕。后宫倾轧、江湖仇杀、漠北秘事、青海战场……宏大篇幅归为终章,少帝长安开紫极。当战火在万里江山中熄灭、硝烟于无边苍穹下消散,帝国传承的荣耀重归顶点之后,往昔数十年来所有悲欢离合都化作了长安月夜长相思,美人如花隔云端。本文从贞观末年跨越至武皇改元,场景恢弘,用笔精细,基本贴合史实,展现了初唐年间富丽奢靡的宫廷样貌。女儿红狂风呼啸,黄沙漫天。少年已经不记得自己是第几次从地上爬起来了。严重脱水让他头晕目眩,膝盖、手掌血肉模糊,脚底被炙热的沙砾磨出了大块血泡。前方一望无际的沙丘翻滚着滔滔热浪,更远处地平线上,风暴正拔地而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大漠中心席卷而来。&ldo;师父……&rdo;少年踉跄向前,发出沙哑的嘶喊。&ldo;等等我,等等我……师父!&rdo;咚的一声闷响,少年再次摔倒在地,剧痛几乎让他失去了意识。不知过了多久,狂风愈刮愈烈,一个人影终于从前方走来,停在了他身前。&ldo;……师父……&rdo;少年竭力发出卑微的哀求:&ldo;别丢下我,求求你,师父……&rdo;那身影逆着光,看不清面孔,隐约只见削瘦挺拔的身形裹在粗白麻布披风里,半晌终于开口道:&ldo;谁是你师父。&rdo;‐‐那声音竟然还很年轻,带着一丝熟悉的,淡漠又漫不经心的随意。少年绝望摇头,发出幼狼被逼到绝境般痛苦濒死的喘息,最后一次挣扎着向那身影伸出手。然而下一刻他血迹斑斑的手被一脚踩在地上,剧痛闪电般袭来,少年惨叫失声,紧接着对面那人拔剑出鞘,铿锵一声,剑锋贴着少年的脸重重插进了沙地!&ldo;啊!&rdo;少年痛呼戛然而止,旋即只见那人俯下身,光影终于勾勒出一张秀美如女子般,俊俏得无可挑剔的脸。少年嘶哑道:&ldo;师父……&rdo;那人却竖起食指,以一个简单的噤声动作打断了他,随即一寸寸旋转剑刃,直至森寒剑锋上映出少年混着血泪狼狈不堪的面孔。&ldo;晋人言,斗牛星宿常有紫气,乃双剑之意上彻于天,一名太阿,一名龙渊……&rdo;那人拔剑出沙,指向脚下的少年,烈日下只见他嘴角竟勾起一丝嘲弄般的笑意:&ldo;今日在此诛杀你的,便是龙渊。&rdo;少年眼瞳陡然紧缩,下一刻只见剑锋当空刺来,入骨杀气直至面门,不禁失声惊呼:&ldo;啊‐‐&rdo;&ldo;‐‐啊!&rdo;单超翻身坐起,胸膛急促起伏,半晌才绷紧的肌肉才渐渐放松下来。月光穿过木窗,映出他赤裸精悍的后背和被汗浸透的短发,投在禅房青灰色的地面上。周遭一片静谧,夏末时节一长一短的虫鸣正伴随着淙淙流水从佛堂后院传来;除此之外夜深人静,再无其他声响。又做了那个梦。单超喘息着转头一看,果然靠在榻边的龙渊剑正嗡嗡颤动,似乎迫不及待想要挣脱剑鞘。从两年前单超来到慈恩寺起,他就经常做类似这样的梦。梦中他身处边塞大漠,和一个经常看不清面孔却被他叫做师父的年轻人生活在一起,有时习武,有时捕猎,有时在漫天黄沙中牵着骆驼长途跋涉;而其中重复最多次的,是他跪伏在那年轻人脚下,苦苦哀求却无济于事,最终被一剑当头刺来的场景。年轻人是谁?单超不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他的记忆从两年前满身是血倒在慈恩寺后门口,被智圆法师救助并收为弟子开始。后来智圆法师说,僧人们发现他时,他满身黄沙、血肉模糊,手中紧紧握着一把白鲛皮鞘的宝剑。‐‐七星龙渊。而在那之前的所有往事都化成了破碎的片段,犹如诅咒般出没在每个深夜,循环往复永无尽头。单超长长出了口气,伸手按住龙渊,片刻后长剑凄鸣终于在他宽厚有力的掌中渐渐平息。此刻窗外月朗星稀、夜色深重,而单超已睡意全无,索性便披上黑布僧袍,信步推门走出了禅房。僻静的小道被花木掩映,一路通向月色中巍峨的佛堂;更远处长安各坊早已关闭,长街上传来打更嘹远的鸣响。夜空中北斗星正如龙渊剑身上的七星序列,发出淡淡的微茫。单超闭上眼睛,那光芒在他脑海中渐渐化作黄沙烈日、雪白锋刃,以及那一抹少女般温柔又残忍的笑意。‐‐梦中那个人,到底是谁呢?&iddot;与此同时,长安城,中书侍郎府。绝色歌姬一曲舞毕,倾伏于地,长长的水袖如层层花瓣缓缓落下,周遭顿时响起掌声:&ldo;好!&rdo;虽然已近三更,筵席上却还珍馐美酒觥筹交错,满树绸缎扎成的花鸟在灯火映照下流光溢彩,而那盈盈起身的歌姬就如同花园中最娇艳、最柔美的牡丹。中书侍郎于仲宁含笑起身,示意侍女将自己面前的一盅美酒送给歌姬,然后转向筵席首座,满面笑道:&ldo;谢统领‐‐此女小名绿腰,乃是我族人收下的干女儿,虽然从小相貌粗陋,好歹也习过几天舞乐。&rdo;说罢他一顿,只见首席上那年轻人仍旧淡淡笑着,似乎神色并无不悦,心下便松了松:&ldo;此女一向仰慕谢统领年少英名,才自告奋勇献技于前。若能稍微入您法眼的话,我今日便作主,令她献上手中这杯埋了十八年的女儿红‐‐不知您可愿赏她这个脸面呢?&rdo;席上众人抚掌哄笑,场面一时更加热闹。首席上那年轻人似乎也觉得很有趣,悠然道:&ldo;南国有佳人,轻盈绿腰舞……难得。&rdo;他的声音很好听,在这么喧闹的环境里,竟有种穿透而来、直扣心弦的韵味。绿腰神色一动,只听他又道:&ldo;抬头。&rdo;绿腰缓缓抬头。她心中本该千头万绪,然而那一瞬间的最直观的感想却是:好俊。传言中三头六臂青面獠牙的大内禁卫统领谢云,同众人想象的,竟然完全是两个样子。他一身绣银边锦袍,腰束玉带脚踏白靴,虽懒洋洋斜倚在案后,却仍能看出腰身挺拔、肩宽腿长,行止风度翩翩,与筵席上其他官儿大有不同。唯一和传言相符的是他脸上果然戴着一张雕刻精美的银质面具,遮住了包括眉眼在内的大半张面容。然而就算这样,那鼻端下一张线条优美、笑意和煦的薄唇,和白皙修长的面颈,也令人不自觉从心底油然升起无限的好感。绿腰心中微沉。她向来知道自己有多美貌,那美貌对她而言就如同将军背上的弓、大侠手中的剑,无往不利所向披靡,是她达成一切目的的利器。然而眼下她突然对今晚谋算好、计划好的一切,都不太确定了。在看到那笑容的瞬间,一股不安不知从何而来,攫住了她的心脏。&ldo;这姑娘果然绝色。&rdo;谢云似乎毫无觉察,还转头对于仲宁赞了一句,后者忙道哪里哪里,能入统领法眼是这丫头的福气。两人来往了数句,谢云又转向绿腰,这次随意一招手道:&ldo;‐‐过来。&rdo;短短两个字听不出任何暧昧或狎昵,甚至连一点儿对女人的动心都没有。仔细听的话,声调似乎还十分的随便。绿腰咬了咬唇,端着酒盏起身向前,内心却刹那间翻滚无数遍,终于下定了决心。从水榭走上筵席途中要迈三步台阶,第一步时她莲步轻错,原本就薄如蝉翼的轻纱从肩上滑落,露出从脖颈到肩背大片雪白的肌肤;第二步时她金钗摇散,如云乌发披下,显得整个人在灯火中灿然发光;第三步她停在谢云面前,在周遭宾客或赞叹或羡慕的声响中深深俯身,葱绿抹胸织金舞裙,越发衬出玲珑有致一痕雪脯。她的眼睛看着谢云,妩媚、挑逗而大胆:&ldo;奴家仰慕大人已久,今日得见,三生有幸。&rdo;&ldo;请大人赏光,满饮奴家此杯罢!&rdo;谢云面具后的双眼似乎很感兴趣地盯着她,片刻后那张漂亮的唇角上,笑意微微加深了。他伸手接过夜光杯‐‐那只手也是颀长、削瘦而白皙的,骨节因为练武的缘故稍微凸出,但不妨碍其形态的优雅好看;同时那手还非常彬彬有礼,从她青葱玉掌中接过酒盏时动作舒缓放松,指尖却没触及她半点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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