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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节（第2页）

&esp;&esp;但陆缜不知道什么时候抬起了头。

&esp;&esp;“新来的？”他忽然问。

&esp;&esp;楚殷心底冷漠，低头恭敬回答：“是的。”

&esp;&esp;陆缜的视线落在她脸上，停顿了好几秒。

&esp;&esp;然后才冰冷地勾起唇角，露出不知是对谁的讥讽神色，又把视线放回文件上。

&esp;&esp;日思夜想让人成魔，他的精神似乎已经不太正常，竟然会觉得这人的眼神有些熟悉。

&esp;&esp;“小王”退后两步，微微躬身：“陆总，您慢用。”

&esp;&esp;陆缜低头看着文件，没有回应。

&esp;&esp;到底有一点尴尬。

&esp;&esp;楚殷转身离开，下意识抬手蹭了蹭自己鼻尖。

&esp;&esp;那是个很自然的动作。

&esp;&esp;陆缜落在桌面的指尖骤然收紧。

&esp;&esp;他猛地抬起头，看着她一步步往门口走。

&esp;&esp;走路的姿势，出脚的深浅，有些穿不惯的高跟鞋。

&esp;&esp;如此荒诞，可一切却那么熟悉。在梦里反复出现很多回。

&esp;&esp;是你吗。

&esp;&esp;……是你吧。

&esp;&esp;陆缜的指尖忽然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

&esp;&esp;常年冷漠的神情撕裂一瞬，从内里透出些不可置信的疯狂来。

&esp;&esp;“——慢着！”

&esp;&esp;楚殷落在门把手上的指尖一缩，镇定地回过头，“还有什么事，陆总？”

&esp;&esp;陆缜长久地看着她，久到楚殷脊背都缓慢僵硬。

&esp;&esp;他的神情……难以形容，不辨喜怒。

&esp;&esp;只有陆缜知道，那是种奇异的、但掩藏起来的狂热。

&esp;&esp;很久之后，陆缜才垂眼看向手里的咖啡。

&esp;&esp;“……回来。”他轻声说，“杯子……你收走。”

&esp;&esp;楚殷后背被汗湿了，顿了一秒才道：“……哦。”

&esp;&esp;她慢慢走回陆缜的办公桌前。

&esp;&esp;陆缜骨节分明的手落在杯子上，拿起来，送到嘴边。

&esp;&esp;楚殷的心脏猛地悬空，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杯口。

&esp;&esp;陆缜观察到她的神色，那一刻忽然就懂了，为什么失而复得的人还会回来。

&esp;&esp;他勾起唇角，笑得厉害，眼角都泛起浅淡的红。

&esp;&esp;——何其有幸，她来要他的命。

&esp;&esp;这行尸走肉的人生终于可以葬送在她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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