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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1节（第3页）

&esp;&esp;来报答徐清客先生当初在长陵的救命恩情。

&esp;&esp;少年伸出了手掌，摊开掌心，那有一滩几乎被碾成泥的花瓣碎片。

&esp;&esp;“这是？”宁奕吃了一惊。

&esp;&esp;“南花。”余青水声音很轻地说：“花婆婆在死去的那一刻，将南花给了我……她看到了花开，下一瞬间被影鱼吞噬，彻底化为虚无。”

&esp;&esp;花婆婆说她做了一场梦。

&esp;&esp;在梦中看到了少年与花开。

&esp;&esp;或许……那并不是梦，追逐炽烈的飞蛾哪怕燃尽自己，亦要拥抱烈阳和光明，等待南花花开的痴心人，已经化为一具具白骨，只要能看到花开，哪怕自己灰飞烟灭，也便不重要了。

&esp;&esp;“这朵花真的很美。”

&esp;&esp;少年笑了笑，“所以我把它撕了。”

&esp;&esp;他的语气，像是在叙说自己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esp;&esp;可宁奕知道……亲手撕掉南花，意味着什么。

&esp;&esp;陵月见证了南花花开，于是将自己人生的一切，都搭在了寻找黑暗建木的旅程之上。

&esp;&esp;袁淳先生为了对抗贪婪和邪念，将自己囚压在春风茶舍见不得人的幽暗地底。

&esp;&esp;而余青水，不仅对抗住了南花带来的贪婪，而且还亲手撕掉了这朵妖花……

&esp;&esp;“我想，这朵花，并不像你们说的那么可怕。”少年挠了挠头，轻声道：“我看到它的那一刻，只觉得它美。然后我仿佛看到了自己过往的一生……这一切如梦如幻，真实而又虚假。所以，我撕掉了它。”

&esp;&esp;宁奕从少年掌心，轻轻捻起一枚南花碎屑。

&esp;&esp;他在这一刻，忽然意识到，余青水说得可能是正确的。

&esp;&esp;南花，未必就是引诱人堕入黑暗的妖花，它的确生得极美，在花开之时如果凝视，会顿悟开窍，照见过往……陵月因南花而癫狂，袁淳因南花而自锁。

&esp;&esp;或许，这就是一朵照见本我的花？

&esp;&esp;只是，谁人心中没有恶念？哪怕是在山沟里长大的淳朴少年，亦不能避免。

&esp;&esp;宁奕看着余青水，猛然想到了缝隙界的那具肉身。

&esp;&esp;等一等。

&esp;&esp;如果余青水撕碎南花，丝毫没有受到影响……那么为何在缝隙界内，还有那么一具堕落肉身？

&esp;&esp;他想要开口，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esp;&esp;无形的规则之力束缚住他……即便有时之卷加持，天道规则也不允许来自另外一座时空的旅者，做出真正改变历史进程的举动。

&esp;&esp;看着宁奕欲言又止的模样，少年笑着挠了挠头，道：“那些影鱼疯狂地找寻南花……它们的初衷，好像跟我们之前猜想的也不一样。驱动它们的力量，似乎就是‘毁灭’本身，所以当我撕碎南花的那一刻，它们彻底癫狂了。”

&esp;&esp;顿了顿。

&esp;&esp;余青水回忆着自己撕碎南花时的画面，喃喃道：“就像是……迎来了解放。”

&esp;&esp;宁奕沉默了。

&esp;&esp;是的。

&esp;&esp;影子本身就是“毁灭”和“破坏”的代言词，它们将原始树界侵吞殆尽，啃噬着永恒之树。

&esp;&esp;如果没有猜错，南花就是原始树界，那巨大古木上的初始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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