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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8节（第3页）

&esp;&esp;瞿离神情凝重起来，隐约有了一些预感。

&esp;&esp;“你……准备做什么？”

&esp;&esp;“草原的局势，不容乐观。”白狼王低垂眉眼，沉声道：“东妖域已经摸清楚了底牌，或许还会有下一次的袭击……如果下次来的不是大长老白长灯，而是那位打遍天下无敌手的‘白帝’，我们又该怎么办？”

&esp;&esp;符圣一滞。

&esp;&esp;“如果‘元’大人愿意出手指点，我想……试一试。”白狼王伸出一只手，指向头顶，严肃道：“试着成为涅槃。”

&esp;&esp;紧接着，他便摇头，自嘲道：“想必这么多年，不止我一个人有这个念头……我知道修行之事，容不得急躁，但眼下实在等不得了。我明日就会闭关，草原的诸多事宜，这几日已经安排好了。”

&esp;&esp;符圣轻轻道：“我劝你等‘乌尔勒’醒。”

&esp;&esp;白狼王问道：“他什么时候醒？”

&esp;&esp;老人沉默了。

&esp;&esp;白狼王摇头道：“他虽然在青铜台救了我们，但究竟是不是乌尔勒，能不能举起八面王旗，尚不可知……我并非不信任他，而是草原的未来，实在不可那么草率。与其等待别人来拯救，不如自己行动起来。”

&esp;&esp;小元山的两位木质童子，抬起头来，没有神智，却流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esp;&esp;老人闭上双眼，思考了许久。

&esp;&esp;他叹了口气。

&esp;&esp;“或许……你说得对。”

&esp;&esp;……

&esp;&esp;……

&esp;&esp;大月高悬。

&esp;&esp;银光摇曳，水波如鳞。

&esp;&esp;盘坐在天启之河河底的水袖男人，像是沉睡已久的古代雕塑，他的面容精致，阴柔而又温和，面颊唇角旁边的两抹红点，在水光里折射出温暖的光华。

&esp;&esp;“元”缓缓睁开双眼。

&esp;&esp;抬起头来，平静看着这一切。

&esp;&esp;他一直都是是一个孤独的看客，这些年来，他不知睁眼多少回，长夜漫漫，这片河水折射出来的景象从未改变过。

&esp;&esp;水中月。镜中花。

&esp;&esp;这人世间的生离死别，爱恨情仇，他已经见过一回……与乌尔勒在一起跋涉过的岁月里，他品尝到了这名为“情绪”的东西。

&esp;&esp;而此刻，元的心头重新浮现出这座熟悉的感觉。

&esp;&esp;他望向自己身旁，不远处，那个沉在河底，周身缠绕水草的黑袍年轻人。

&esp;&esp;元笑了笑，轻声喃喃道。

&esp;&esp;“那个人来了……你是不是，也该醒来了？”

&esp;&esp;天启之河的河畔，狂风卷过，枯叶摇摆，乌鸦尖啸，黑夜化为衣摆猎猎作响，风过之后，这里多了一道高大身影。

&esp;&esp;东皇面无表情，注视着这片母河。

&esp;&esp;他的袖袍间，翻滚着森森煞气……这源煞之力，如果投放到这条母河之中，那么整座草原的命脉，都将被他掌控。

&esp;&esp;只不过他并没有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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