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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8节（第2页）

&esp;&esp;丫头的面色就苍白一分。

&esp;&esp;她在赶赴北境之前，已经想过许许多多的可能，北境的格局，天都的朝堂，这两者之间的关系相当微妙，令人难以捉摸，推演起来，繁琐复杂，环环相扣……但她万万没有想到，一向温和平易的太子，竟然会采取这般“狠辣”的釜底抽薪之计。

&esp;&esp;自伤之术。

&esp;&esp;夺权北境。

&esp;&esp;可以预想到，今日之后，天都很快就要问罪沉渊君，而且会顺势撤职，将中州的心腹扶持上位。

&esp;&esp;这几年来，天都不仅仅是送给北境许多资源，更是送给北境许多“人才”，这正是太子惯用的术法，正如春风茶舍的年轻人已经在三司内遍地开花，当中州派遣的新任领袖抵达北境长城的时候，绝不会是一片反对之声……因为太子早已经在这三年埋下了伏笔。

&esp;&esp;沉渊君平静道：“很妙的一招棋，对不对？”

&esp;&esp;丫头没有说话，只是沉默。

&esp;&esp;“儿女私情，一人之事，放在天下面前……终究还是太小。”沉渊君轻柔开口，“有人曾经教我一个道理，有些事情……离得越近，越看不清。”

&esp;&esp;“你想救宁奕，很多人都想救宁奕，所以你希望太子也成为其中之一。”

&esp;&esp;“但你和他有一个很大的差别……那就是，你眼中只有宁奕，而太子的眼中，只有权力。”

&esp;&esp;沉渊君说完这句话后，微微停顿。

&esp;&esp;裴灵素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esp;&esp;紫衣年轻女子咬着嘴唇，盯着披大氅的男人，问道：“那么你呢？你眼中又是什么？不是权力么？”

&esp;&esp;风气吹过。

&esp;&esp;沉渊君的眼神有些恍惚，他看着一片飞扬的霜雪，从远方飞来，落在城头。

&esp;&esp;起大风了。

&esp;&esp;他只犹豫了那么一刹。

&esp;&esp;接着便平静回答了这个问题。

&esp;&esp;两个字。

&esp;&esp;“不是。”

&esp;&esp;裴灵素的心情很是复杂，她笑了笑，眼神里的意味再明确不过……她错了，错的很离谱，今日北境长城的谈判已经不需要继续了。

&esp;&esp;其实根本就没有开始过。

&esp;&esp;她的计划，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失败。

&esp;&esp;她对太子的认知严重错误。

&esp;&esp;而现在看来……她也从未真正了解过“沉渊君”，这位将军府的大师兄，像是始终戴着一层面具，而曾经的自己，年纪太小太小，看人看事只看表面。

&esp;&esp;沉渊君想要什么……她已经没兴趣知道了。

&esp;&esp;裴灵素的神情有些落寞。

&esp;&esp;她微微转身，与沉渊君擦肩而过的那一刹那。

&esp;&esp;静音符箓破碎。

&esp;&esp;披着野兽毛发大氅的男人，还站在城头，双手搭在城墙上，佩刀随风摇曳，目光远眺，望向北方。

&esp;&esp;那团裹挟着大隋十五件宝器的风暴，降落在凤鸣山上。

&esp;&esp;接着便是响彻数百里的一道恢弘闷雷，在凤鸣山顶炸开——

&esp;&esp;刚刚背转身子的裴灵素，身子怔住，即便面朝南方，她的身后仍然有一大片白光追赶而来，目光眩晕，思维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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