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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第2页）

&esp;&esp;“你会住不惯吧，这里。”没有被我轻佻的态度唬住，他回身从衣帽架上拿了件薄毛衣外套，边穿边道，“外面太暗了，我送你。”

&esp;&esp;我没有拒绝，与他前后出了门。

&esp;&esp;严善华还站在原地，见我要走了，没有挽留，只是笑容稍显僵硬地互道再见后，目送我们离开。

&esp;&esp;没有路灯确实很黑，不打开手机的照明功能，根本看不清眼下的阶梯。

&esp;&esp;错开一个身位的距离，纪晨风走在我的前头，拿着手机的手朝我这边倾斜过来，照亮了我脚底的一小块区域。虽然光线微弱，但也不算全然无用。

&esp;&esp;“你还在生气吗？”

&esp;&esp;如果把他从这里推下去，他的脖子应该会摔断吧。

&esp;&esp;“你今天来，就是为了确认这个？”纪晨风问。

&esp;&esp;非常远的地方，可以听到隐隐的狗叫，除此之外，冗长黑暗的阶梯上只有我和纪晨风两个人的说话声。

&esp;&esp;“再不确认，我可要连睡觉都睡不好了。”抬手捏住他在黑暗里显得格外晃眼的后颈，轻轻地揉捏，“装作不认识你，就是怕你把我当做恩人啊。纪医生，你怎么不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呢？”

&esp;&esp;仿佛能摸到细小的鸡皮疙瘩成片地占据后颈，纪晨风抬了抬手，快走几步逃离了我的“魔掌”。

&esp;&esp;立在下头的台阶上，他微微偏过脸，眉心轻拧：“请不要没经过我同意就碰我。”

&esp;&esp;总有一天，让你哭着求我碰你。

&esp;&esp;“okok。”举起手，我作投降状。

&esp;&esp;长阶终有尽头，快到底的时候，纪晨风忽地停下脚步，随后以一种熟练又迅猛的奔跑姿态冲下阶梯，向我的跑车而去。

&esp;&esp;“喂！”

&esp;&esp;这时我才看到，有两个大概十三四岁的小孩子凑在我的车旁，不知道是偷东西还是刮车漆。

&esp;&esp;听到纪晨风的怒喊，两个小孩一丝犹豫也没有，拔腿就跑，显然已不是知道巴甫洛夫的狗吗？

&esp;&esp;因为刚刚洗好澡的关系，纪晨风身上的那股廉价肥皂味尤其突显。发根带着些许潮湿，不知是汗水还是水汽，抓在手里，不一会儿就将掌心也染湿了。

&esp;&esp;正常的车两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坐着都不可能很舒服，更不要说跑车的后排，那简直就是沙丁鱼罐头。

&esp;&esp;双膝跪在皮质座椅上，口中呼出灼热的气息。这是大马路上，随时可能会有行人路过，甚至严善华久等不到纪晨风回去，也有可能随时下来查看情况。夜还未深，连九点都没到，我的车窗在刚刚还被人砸碎了，玻璃都来不及清理。地点、环境、时间，没有一样合适，大脑清楚地知道是错误的，身体却停不下来。

&esp;&esp;手指蜷缩着，揪紧了纪晨风肩膀上的外套。体内好像藏着一座火山，岩浆沸腾着、翻滚着、叫嚣着，将皮肤烫化，使血液蒸发。

&esp;&esp;或许是经常接触消毒水的关系，纪晨风的手虽然修长骨感，但触感并不细腻，甲缘十分毛糙，指腹也好不到哪儿去。可就是这一双手，就是这一双手……给予的巨大感官刺激，就如闪电击中腰椎一样，让人情不自禁地贴紧、颤抖、眼冒金星。

&esp;&esp;一开始邀请他上车坐，确实是想要招待他。可发现只有他一个人爽，又有些不悦，特别是……亚洲人怎么可能长成那个尺寸，这小子吃的劣质食物里绝对加了膨大剂吧？像吹气球一样就起来了，比上次黑暗里顶到的时候还要夸张。

&esp;&esp;“可以……坐上来吗？”男人的自尊心致使我动作懈怠，纪晨风感觉到了，虽然是礼貌地询问，但下一秒就将我拉到了他的身上。

&esp;&esp;这大概是我坐过的，最不舒服的椅子。而随着姿势的变换，他也很快发现了我不可言说的状态——火山兴奋地宣告着自己的觉醒，看样子不来场爆发，是绝不会甘心恢复平静的。

&esp;&esp;“一起吧。”他用比平时更低哑，也更含糊的声音说着，再次不等我回应就从我手里夺过了主动权。

&esp;&esp;太诡异了……无论是听觉、视觉还是触觉，这一幕都太诡异了。

&esp;&esp;车后的街道空无一人，分明那么黑、那么静，双耳却宛如被岩浆翻滚的奇怪水声充斥着，视野里也总冷不丁地出现炸开的白色光芒。

&esp;&esp;纪晨风另一只手起先只是扶住我的腰，但随着交融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也不再安分待在原处，开始向下探索。

&esp;&esp;臀部被掌心覆住，我打了个措手不及的激灵，危机感迅速上涌。

&esp;&esp;谁他妈允许你碰那里了？把你的手给我他妈放开！

&esp;&esp;“放……”

&esp;&esp;不带指甲的指尖搔刮着绝没有人碰过的地方，一瞬间，从腰开始僵直，被亵玩的愤怒与呼吸都要中断的悦乐交织在一起，将情绪推往更高的地方。

&esp;&esp;甚至不知道是怎么发生的。抓紧他的头发，张开嘴，发出的却不是怒斥。

&esp;&esp;嘴唇颤动着，脖颈好似连脑袋的重量也支撑不住了，只能将额头脱力般抵在纪晨风的肩上，闭上眼喘息。

&esp;&esp;“放开……”延迟了十数秒，我才接上先前被迫中断的命令。

&esp;&esp;纪晨风从喉咙里又轻又缓地吐出一个近似“啊”和“嗯”的音，听上去比起答应，更像是不走心的敷衍。但他确实停止了动作，无论是哪一只手的。

&esp;&esp;他紧紧抱住我，束缚着我，仿佛是想将我按进他的胸腔，让我成为他的骨，他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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