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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2页）

&esp;&esp;他知道，这一次事情是自己办得不够漂亮。

&esp;&esp;“你滚吧。”

&esp;&esp;胤禛冷冰冰地吐出了这一句话，背对着顾怀袖。

&esp;&esp;顾怀袖却豁然抬头，张嘴就要问，可话到嘴边却哽住了。

&esp;&esp;她握紧的手指缓缓地松开，躬身敛衽一礼：“民女告退。”

&esp;&esp;一步一步退出去，完全与当初白巧娘那规矩一样。

&esp;&esp;一直等到站在这门外，再看见小盛子的时候，顾怀袖才知道——为什么白巧娘能够时时刻刻那样小心谨慎，口气甜软。

&esp;&esp;人，都是这样被慢慢逼出来的。

&esp;&esp;四阿哥喜怒不定，不是什么善主。

&esp;&esp;今日他应当是默认了答应顾怀袖之前的请求，可心底不一定是高兴的。

&esp;&esp;今日的胤禛，尚存有三分善心。

&esp;&esp;若过得年，再有今日的场面，那就是稀罕了。

&esp;&esp;她缓缓地顺着走廊走出去，这里见不到一个人。

&esp;&esp;胤禛就在屏风后头，手指拢着那字条，声音轻得仿佛听不见。

&esp;&esp;“已入了这泥潭，又岂是那么容易抽身出去的？世上身不由己之事何其多……还是太痴心妄想，又天真可笑了……”

&esp;&esp;手指捏紧，这一枚棋子，就像是这一张字条，被他紧紧地握住。

&esp;&esp;要面子？他赏她面子就是了。

&esp;&esp;转过几个拐角，就瞧不见人了，顾怀袖走过来的一路上，手都在抖。

&esp;&esp;可等到站在雅间前面的时候，她已经没事儿人一样了。

&esp;&esp;能做的都做了，到底事成不成，那就看天意。

&esp;&esp;她已经到了“人事已尽，天命各安”这一个境地了。

&esp;&esp;“小姐，您回来了！”

&esp;&esp;青黛一直在焦急等待，见到顾怀袖进来，差点哭出来了。

&esp;&esp;顾怀袖知道她担心肯定担心死了，只递了手帕给她：“我的事儿，你不知道是最好。拿帕子擦擦脸，一会儿别叫姑奶奶看出来。”

&esp;&esp;“是。”

&esp;&esp;青黛不敢问，她瞧着小姐这讳莫如深的模样，就知道这事情终究不是自己该知道的。

&esp;&esp;青黛不是什么糊涂人，她也就是偶尔爱说了一点，可心底是肯为顾怀袖丢命的。这么多年，那么多丫鬟婆子来来去去，也就她一个，长长久久地留下了。

&esp;&esp;人无完人而已。

&esp;&esp;顾怀袖看的，不过是一颗心。

&esp;&esp;她坐了一会儿，等着顾姣来找自己。

&esp;&esp;时间不过是才过去一刻钟，却像是过去了好几个时辰一样。

&esp;&esp;在胤禛那屋子里的时间，太过煎熬。

&esp;&esp;她喝茶压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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