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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节（第3页）

&esp;&esp;也许雷毅对被人发现根本不存希望，短信只有寥寥几字——

&esp;&esp;1、照顾好她

&esp;&esp;2、他是好人

&esp;&esp;3、对不起

&esp;&esp;“就是不知道是要发给谁的……”

&esp;&esp;许连雅接过打印纸的手有些颤抖。

&esp;&esp;“我可能知道……”

&esp;&esp;叶致远和民警异口同声：“谁？”

&esp;&esp;然而没等到回复。

&esp;&esp;雷毅的尸骨就地火化，许连雅和叶致远重新踏上归途。

&esp;&esp;许连雅比来时更沉默。

&esp;&esp;他们即将在火车站分别。

&esp;&esp;许连雅接到家里电话，是女儿打来的。她站得离叶致远远了些，怀里依然抱着骨灰盒。

&esp;&esp;这是她第一次和女儿分别那么久，她又在那头委屈得要哭。许连雅耐心哄着她，妈妈就快到家了。她脸上是母亲惯有慈和微笑，窥一斑而见全豹的幸福感，叫人羡慕、也叫人嫉妒。

&esp;&esp;叶致远的车比许连雅的早，他先告辞。

&esp;&esp;走出五六米，又大步流星赶回来。

&esp;&esp;“忘了什么东西了吗？”许连雅忙问。

&esp;&esp;叶致远深吸了一口气，模样像准备反驳老师的学生。

&esp;&esp;“你……你还记得扬哥吗？”突如其来、不带称呼的问句更像在质问。

&esp;&esp;许连雅稍微反应慢了点，叶致远语气更冲：“赵晋扬，你还记得他吗？”

&esp;&esp;长久以来第一次听人提到这个名字，许连雅的震动不啻于听闻雷毅的死讯。

&esp;&esp;“我记得，我当然记得……”

&esp;&esp;她的回答更像一个脑筋不灵活老人的喃喃。

&esp;&esp;“老大的尸骨是扬哥找回来的。”

&esp;&esp;许连雅还没从刚才的震动里缓过神，惊雷又一片。

&esp;&esp;“不是偶然发现，是他一直在找。”

&esp;&esp;许连雅有点无神地咬了咬嘴唇。

&esp;&esp;“阿扬……他还好吗？”

&esp;&esp;“我也不知道……算好吧，还活着。”叶致远说，“他一直在这边，我也快三年没见着他了，断断续续收他的消息。”

&esp;&esp;“活着就还好……活着就好……”

&esp;&esp;叶致远嘴巴颤了颤，也许在寻找一个合适的称呼，让语气显得不那么伤人。

&esp;&esp;“我知道自己没什么立场，但你曾经是我们嫂子，我……我希望你不要忘了扬哥，扬哥有他的苦衷，要你也忘了他，扬哥就太不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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