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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节（第2页）

&esp;&esp;平日的规矩早弃之不顾，没有什么比得上她爸爸来得重要。

&esp;&esp;“我不要回去！你把爸爸给找回来！”

&esp;&esp;许连雅无法不动容，这称呼像刀子一般不断刺到她心头，提醒她责任的缺失。她也很想哭，但是她不能，一旦她也缴械，两个人都会崩溃。

&esp;&esp;许连雅板着脸，唬她：“许铭扬，你已经五岁了，明年就上一年级了，哪有小朋友像你一样赖皮的。”

&esp;&esp;哭泣声稍微小了一点，反而像一根纤细却柔韧的渔线，勒得许连雅抽疼抽疼的。

&esp;&esp;许连雅匆忙收拾东西、熄灯锁门，往停车的地方走。

&esp;&esp;“我要回家了，你要自己在这里吗？”

&esp;&esp;阿扬磨了片刻，不情不愿，抽噎着跟上，肩膀一耸一耸的。

&esp;&esp;许连雅打开后座的门，阿扬自己爬上儿童椅，自个扣上安全带。许连雅检查一遍，绕进驾驶座。

&esp;&esp;一路无语回了家。

&esp;&esp;门一开，阿扬自暴自弃地把自己扔沙发上，泪痕满面。

&esp;&esp;许连雅拆开何锐的水果袋，说：“吃荔枝吗？舅舅买的荔枝很甜呢。”

&esp;&esp;那边看也不看，“不吃！”

&esp;&esp;许连雅把荔枝摔回袋子，“不吃算了！”拎着柠檬进了厨房。

&esp;&esp;阿扬被冷落到极点，哇地一声又哭起来。

&esp;&esp;两室一厅的屋子很小，隔不开小孩的哭声。

&esp;&esp;许连雅有些疲累地抓着流理台边缘，泄气地垂下头。嘴唇紧咬着，却忍不住颤抖。

&esp;&esp;当了母亲的女人仿佛被剥了一层皮，特别容易陷入脆弱情绪里。

&esp;&esp;终究是少了一份依靠，即使再逞强，许连雅也得承认这个家是残缺的。

&esp;&esp;有过一次冯一茹问她，你恨他吗。

&esp;&esp;许连雅反刍着摇头，那会她说：“可能其他女人分手后，都恨不得对方死掉。可是你说我软弱也罢，我还是舍不得诅咒他。他本来就跟大多数人不一样，经历的已经够凶险了，我怕万一他真的走了……我也成了共犯。我只希望他能够好好活着，像个好人一样活着……”

&esp;&esp;关节被抓得发白，许连雅在女儿凄厉的哭声里抬头，正巧对上了窗户上那个窗花。

&esp;&esp;家里每一扇窗贴着同一个窗花，这不是本地传统，只因许连雅

&esp;&esp;周五一早，许连雅闹钟响得比以往早些。

&esp;&esp;“阿扬，起床了。”

&esp;&esp;许连雅很早就培养阿扬独自睡觉，只在半夜时过去检查一下被子。

&esp;&esp;阿扬迷迷糊糊坐起来，只闻许连雅其声，不见其人，又中弹般倒回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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