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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第2页）

&esp;&esp;这样的宣珏，甚至有一两分冷戾的妖，像是妖精绘就的水墨图卷，个中人仍是黑白纯净，但神情却难免沾染上妖邪鬼魅的迷离。

&esp;&esp;他捧住这张他上辈子最后甚至不敢细看的脸，压低声，诱哄般道：“我可以帮你，先查先皇后过世真相。等考取功名，辅佐陛下。我还可以帮你兄长，稳坐皇位，谢治有心结，解开就不会浑噩磋磨过日子了。宣家不会出事，你不用费心保下我，也不必忧心亏欠我——”

&esp;&esp;“所以，我们再试一次好不好？”

&esp;&esp;“离玉……”谢重姒被蛊住，但刚一开口，剩下的半截话就被堵住。

&esp;&esp;她没能反对，也没能拒绝。

&esp;&esp;唇齿间的触感熟悉久远，温柔中昭告占有，克制里透出奢望，攻城略地，并不陌生。

&esp;&esp;上辈子他们到最后，也只剩下了这些。

&esp;&esp;谢重姒下意识地想拒绝，被人扼住下颚，反倒加深了这个吻，她喉间溢出一声叮咛。

&esp;&esp;宣珏很久才放开她，拇指摸过她透出水色的唇，淡淡地道：“当殿下同意了。”

&esp;&esp;谢重姒强买强卖别人惯了，终在河边湿了鞋，被做了次缺德买卖，还是格外不平等的契约——她都没得反对资格。

&esp;&esp;也不知道是酒意上头，还是吻让她有点昏沉，谢重姒反应半天，像是没想出所以然来，迷糊劲却上来。一歪头，向边上倒头闭眸，被宣珏稳稳接住。

&esp;&esp;宣珏意料之中。

&esp;&esp;无论怎样，谢重姒醉酒最后，都会简单粗暴地睡过去。

&esp;&esp;倒是乖巧，不会像酒品糟糕者般耍酒疯。

&esp;&esp;就是醒来万事皆忘，完全不记得喝醉酒时做了些什么缺德事，说了些什么让人肝胆俱裂的话。

&esp;&esp;他将谢重姒抱回床榻，没再折腾她。在一旁和衣而卧。

&esp;&esp;身边人呼吸还有些不匀，轻喘平复，宣珏将被子给她盖上，想到了她那五六次醉酒。

&esp;&esp;其中有次是西域大捷后的酬宴，熟人多，谢重姒又替他摆黑脸，喝多了几杯。

&esp;&esp;回来后什么也不做，坐在床边。他想要给她解衣洗漱时，谢重姒突然握住他的手，没头没脑来了句：“离玉，你是不是不开心。”

&esp;&esp;宣珏当她醉酒胡说，继续解她脖上纽扣，谢重姒便自顾自地继续道：“要是你不在公主府，是不是会舒坦很多。无人看低你，无人欺辱你……你要是没碰到我就好了。”

&esp;&esp;她抬头，眼里竟有泪光般，将脸埋在宣珏掌间，喃喃出一句：“或者，我没遇到你就好了。我见你这样，也好难受啊……我放你走好不好？那里就有笔有墨，我写一封和离书，或者你写一封休书，我们一别两相宽好不好。离京城远点，别在这名利富贵场里掺和了……都是群豺狼猛兽啊……”

&esp;&esp;谢重姒说尽了她清醒时绝不会说的话。

&esp;&esp;句句如刀，割心剜肺，将两人都折磨得痛不欲生。

&esp;&esp;在宣珏印象里，那应当是他活了二十多年来，进退“昨晚我喝多了，没乱说冒犯之语……

&esp;&esp;昨夜那酒是店家自己酿的米酒，初尝甘醇爽口，头脑清明，她还以为度数不高，多喝了几口。谁知后劲绵柔，回房后反而上了头。

&esp;&esp;谢重姒喝酒不撒酒疯，更不会砸物骂人耍脾气，加之酒醉后基本是宣珏照顾，对她所作所为闭口不提。

&esp;&esp;所以，谢重姒当真没听别人提及她醉酒后的德行。

&esp;&esp;她心下忐忑，生怕稀里糊涂地失言失德——

&esp;&esp;失言还好点，她最多最多嘴瓢下前世的痛苦沉浮，反正宣珏也是一头雾水听不懂。

&esp;&esp;失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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