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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坐在旁边的叶明修只隐约听到方府寿宴,平国公世子夫人和王妃等字眼。那日寿宴上的事情,他倒是听苏奉英说了一二,只以为是一场内院的小闹剧,也没往心里去,看来事情倒没有了结。
&esp;&esp;叶明修也不是好管闲事的人,只不过事关若澄,因此才格外关心了一些。
&esp;&esp;过了会儿,太子亲自过来,酬谢宾客。他面庞微红,却也是春风得意,看来对太子妃还算满意。苏家的女儿各个端庄,才貌双全,自然是不差的。
&esp;&esp;等宴席结束以后,杨勉等人往宫外走,准备搭乘自家的马车回府,无意间听到前面两个人在议论前些日子方府老夫人寿宴的事情。其中一个说道:“那日方家姑娘可是狠狠得罪了平国公世子和晋王妃。如今晋王得势,恐怕那姑娘都吓傻了吧?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晋王府里可是只有这么一个女眷,又是王爷从小养到大的,放在心尖上疼呢。”
&esp;&esp;“哎,我刚才在席上听说,杨大人还要与方家结亲呢。如此短视的媳妇娶回去,真不是杨府之福啊。”
&esp;&esp;“可不是?娶妻不贤毁三代,杨大人可不是累世公卿之家啊,娶媳妇更应当慎重。算了算了,你我官微人情,管那些上官家里的事情作何。”
&esp;&esp;跟在他们后面的杨勉听了,却是面色冷凝,径自越过他们,往前走去。
&esp;&esp;沈安序看到杨勉离去的背影,嘴角一扬。方玉珠敢欺负他两个妹妹,就别想做次辅家的孙媳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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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朱翊深回到府中,喝了酒有些上脑头疼,想先会留园,等酒醒一些再去看若澄,免得她担心。可他人刚下了马车,李怀恩就跟他说今日若澄出府去姚家的事情。
&esp;&esp;“这会儿王妃人在留园,说要给您负荆请罪呢。”李怀恩赔着笑说道。他倒不觉得是多严重的事情,凭着这些日子王爷对王妃的宠爱,王爷就算生气,王妃哄两句也就过去了。至于请罪,最多算是夫妻之间的情趣。
&esp;&esp;朱翊深一言不发地到了留园的西次间,若澄正坐在暖炕上看府里的账本,因为留园温热,她只穿着轻薄的衫裙,飘逸如仙。她看见朱翊深回来,立刻迎上去,闻到他一声酒气,又招呼李怀恩去弄醒酒汤。
&esp;&esp;朱翊深挥手让屋外的丫鬟都退下去,坐在椅子上看着她。若澄知道他喝过酒就会头疼,帮他揉着头,心里头惴惴不安。她特意叫李怀恩把事情先跟他说了,但他什么表态都没有。
&esp;&esp;屋子里一时变得很安静,只有滴漏的声音。
&esp;&esp;若澄大着胆子问他:“你累不累?要不要先去沐浴?”
&esp;&esp;朱翊深冷声道:“事情我都听李怀恩说了。你自己没什么想说的?”
&esp;&esp;若澄听他口气不善,柔声说道:“我知道你不让我跟舅舅他们往来,可是舅舅毕竟是我的亲人。他们在京城举目无亲,表姐又可怜,我总不能看着柳昭欺上门吧?而且他是冲着晋王府来的,以后拿捏表姐,拿捏舅舅,就等于拿捏我。”
&esp;&esp;“只要你不管他们,他如何能拿捏你?就因为如此,你自作主张地揽下你表姐的婚事?既然你有信心可以自己解决,何必来问我。”朱翊深起身要走,若澄连忙抱住他的腰:“我没办法不管他们。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他们是我跟未见面的母亲唯一的联系了。我从小无父无母,你跟娘娘对我最好。可我身上流着沈家的血,姚家的血,这是割舍不掉的。除非我不是我,否则我没办法眼睁睁看着舅舅他们被欺负。”
&esp;&esp;“沈若澄,我头疼,你放手。”朱翊深低声说道。
&esp;&esp;“有什么话就说清楚。”若澄收紧手臂,“我没办法解决表姐的事情,还一把揽下,是我不对。可表姐当真是无辜的,你能不能看在我的份上,帮帮她?”
&esp;&esp;“不能。”朱翊深只要想起余氏的嘴脸就厌恶,斩钉截铁地拒绝,“我已经说过了,你舅母并非善类,不准你跟他们来往。此事我绝不会出手。”
&esp;&esp;若澄看到他态度这么坚决,慢慢地松开手。或许她高估了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他根本就没那么喜欢她,也不喜欢她的亲戚。只是因为娶了她,贪恋她的年轻和身体。
&esp;&esp;可年轻貌美并不是她能永远拥有的东西,那就意味着,当她失去这些,他就不会再喜欢她了。
&esp;&esp;朱翊深原本生气,看到她的手臂松开了,站在他身后默不作声,心中反而狠狠一抽。他转过身,看到她低垂着头,孱弱的肩膀一抽一抽的。
&esp;&esp;“怎么了?”朱翊深皱眉问道。做错事,还觉得委屈了?
&esp;&esp;若澄抬眸,泪盈于睫:“舅母是不好,可表姐是无辜的,舅舅也一直对我很好。就算你不喜欢他们,可你当初看见苏见微被柳昭轻薄都能出手相救,为什么我的亲表姐,你却吝啬于帮忙?还是说,苏见微对你是特别的?没错,我没跟你商量,自作主张是我不对。可是你呢?你每日见什么人,做什么事,跟我商量过吗?好,你觉得我小,我不懂这些,我不过问。可你成天只会不准这个,不准那个,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esp;&esp;她越说越伤心,这些日子的委屈在心里都憋不住,统统说了出来。到后来,她干脆双手捂着脸,想要快步离开这里。反正她已经给自己留好后路了,大不了她带着舅舅一家离开京城,到江南去重新开始。
&esp;&esp;朱翊深一把拉住她,皱起眉头。她一哭,他就完全没办法了。他明知道她重情重义,在意亲人,还强迫她不准跟姚家往来,的确是为难她了。她在方府帮姚庆远的时候,他就该知道,她是不会放弃他们的。
&esp;&esp;“还说自己不孩子气。哭什么?”朱翊深拉开她的手,抬手为她擦眼泪,“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个小姑娘。不是不把你当妻子,而是因为你由我一手带大,我如你父如你兄,我想将所有风雨都替你挡着,明白了么?”
&esp;&esp;若澄抽泣两声,抬头望着他,眸光闪动。他说自己不善言辞,很少说情话。可这一句如她父,如她兄,想替她挡住所有的风雨,却着实令她感动。他们之间这十几年,她一直是被保护,被照顾周到的那一个。她也觉得自己很矛盾,一边享受他的疼爱,一边却又觉得他随时会抛弃自己。近来那种感觉渐渐少了,但今天他说不帮表姐的时候,莫名地又涌上了心头。
&esp;&esp;她的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扑闪着莹莹水珠,美得惊人。朱翊深哪里还顾得上生气,低头亲吻她的泪珠。他朱翊深竟也有被女人吃得死死的一日,真是上辈子欠了她。
&esp;&esp;“那表姐……”若澄低声道。
&esp;&esp;“我应你便是。”朱翊深无奈地说道。撇不清关系,也只能帮她。
&esp;&esp;若澄马上破涕为笑,跳起来搂着朱翊深的脖子,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我知道你最好了。”
&esp;&esp;朱翊深搂紧她的腰,让她贴在怀里,眸光一暗:“光知道好没用,得好好报答我。我身上有酒气,先陪我去沐浴。”
&esp;&esp;若澄不敢说不好,乖巧地被他抱进了净室里面。她替他宽了衣裳,看到男人健硕的身躯,虽然不是
&esp;&esp;若澄这一夜睡得黑沉,什么梦也没做。经过昨夜的事情,她这才知道,他平日是有多怜惜她,至少保留了五分力道。可这男人也太强悍了,昨夜若不是她最后喊疼,他估计还能折腾几次。
&esp;&esp;他当真犹如饿急了的豺狼,而她像投喂给他的一块生肉。结果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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