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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第2页）

&esp;&esp;这边，段酌已经扔下凿子，准备收工了。

&esp;&esp;“还没好？”

&esp;&esp;季眠手里握着他的大作，道：“差不多了。”

&esp;&esp;摊开手，一颗圆润的木材静静躺在他手心，灰扑扑的，表面有三四个浅浅的凹陷。

&esp;&esp;段酌眉头锁紧了：“这什么？”

&esp;&esp;季眠有点窘迫：“是颗土豆。”

&esp;&esp;“……”

&esp;&esp;“还真是……”段酌顿了顿，“栩栩如生。”

&esp;&esp;季眠默默把他的土豆收进怀里，决定之后还是好好刨他的木花吧。

&esp;&esp;

&esp;&esp;时间转眼到了年前。

&esp;&esp;孙齐还有段酌手底下的其他人全都离开这里，回家去了。

&esp;&esp;季眠没有对过年的概念，而原本的“季眠”十几年来也不曾有过这种经历。“季眠”留给他的常识里，春节是这里的人们一年中最重要的节日，与家人团聚的日子。

&esp;&esp;季眠没有家人，于是他认为春节应该与自己无关。

&esp;&esp;他本打算就这样在三楼的房子里窝上个几天，直到其他人过完节回来，他就可以继续刨他的木花，重新过他平淡又开心的日子。

&esp;&esp;直到年三十这天晚上，他的房门被敲响。

&esp;&esp;打开门，站在门外的是段酌。他穿得很单薄，外面是件黑色的短外套，里面只有一条低领的白毛衣。在这样的深冬，显得格外冷。

&esp;&esp;季眠瞧着他，不自觉拢住了自己的羽绒服，小声开口：“哥？怎么了？”

&esp;&esp;段酌的回答一向简短，只有两个字：

&esp;&esp;“下来。”

&esp;&esp;季眠便随他下去二楼了。

&esp;&esp;在二楼的还有另一人——穆语曼。

&esp;&esp;季眠跟着段酌进门时，刚好瞧见穆语曼端着一条红烧鱼从厨房走出来。

&esp;&esp;房间内香气扑鼻。

&esp;&esp;季眠偷偷咽了下口水。

&esp;&esp;一见到季眠，她秋水般的眼睛弯起来：“季眠来啦。”

&esp;&esp;餐厅里，餐桌上摆上了六七道色香俱全的菜。穆语曼把手里的盘子放到最中央的位置，看起来是端完了。

&esp;&esp;段酌把季眠带进来后，不再管他了，兀自冷淡地在餐桌前坐下。

&esp;&esp;季眠犹豫了一下，慢慢也走过去，但是不敢坐。

&esp;&esp;“哥。”他在段酌眼前站着，本本分分地问：“您喊我来，有什么活干吗？”

&esp;&esp;“……”段酌默默看着他，目光一言难尽，“你是傻子吗？”

&esp;&esp;“我不……”季眠刚想反驳，又想到段酌留下他时所提的第一点要求——要听话。

&esp;&esp;反驳的话被他咽下，季眠迟疑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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