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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楚行看着她,慢慢笑出一声来。接着伸手去按了书桌上的铃,通知管家说:“做点润嗓的东西来。”
&esp;&esp;罂粟垂着手站在一旁,望着天花板道:“我今天不想喝梨汤。”
&esp;&esp;楚行看她一眼,逗她:“我说是给你做的了?”
&esp;&esp;罂粟脸色一冷,立刻就要走。被楚行拽着手腕拖回来,用身体压在书桌边上,一边同管家补充道:“不要梨子。”
&esp;&esp;罂粟试着挣扎了一下,发觉没用后,放弃,又说:“托一些人的福,我早饭还没来得及吃呢。”
&esp;&esp;楚行好笑地看她一眼,又同管家说:“再端些早餐来。”
&esp;&esp;那边又应了一声。楚行把通话掐断,见罂粟眉眼之间仍然凉凉薄薄,很是不耐烦的神色,拿根手指一刮她的鼻尖,取笑道:“玩笑话都禁不起,你还禁得起什么?”
&esp;&esp;“您怎么知道我禁不起。我禁得起得很。”罂粟眉毛微微拧起来,冷冷回道,“我也就是假装走走,是您当真了而已。您才是真的禁不起呢。”
&esp;&esp;她今天处处顶撞,反常得很。说完了仿佛又想起来什么,然而脱口时又忍住。楚行慢慢把她压倒在书桌上,低声说:“还有什么想说的,干脆也一起说了得了。嗯?”
&esp;&esp;罂粟也不客气,就接着说:“您平常身居高位,有哪个人敢不要命指摘您的缺点。禁不起玩笑这种事,只是您自己没觉察而已,别人早就腹诽了很久了。”
&esp;&esp;旁人说这种话,此刻早已不在书房里了。罂粟说了,楚行也仿佛不以为意的模样,只又笑了一声,而后把她彻底九十度背压在书桌上,用手拨开衣襟。
&esp;&esp;方才在办公室,阿凉要是再拉下去一分,就能看到罂粟胸口上被咬出来的大片青紫。再往下拨一点,一直到小腹处,都有或掐或咬出来的深浅痕迹。罂粟在这种地方被压住看这些东西,只觉得尴尬不适与羞耻,等了一会儿,见楚行仍然没有放开她的迹象,终于忍不住开口:“您看够了吗?”
&esp;&esp;楚行微微松开她,说:“在这里做都做过,还能觉得难为情?”
&esp;&esp;罂粟脸色已经十分差,却忍了又忍,还是忍住冲到嘴边的话,绷住脸一言不发。楚行从一边抽屉里拿出一小瓶药来,倒出一点到手上,罂粟看到,往后缩了缩,说得斩钉截铁:“我不抹这个。”
&esp;&esp;楚行看她一眼,罂粟脸色微冷,十分坚决:“不抹。”
&esp;&esp;“说个理由。”
&esp;&esp;罂粟别过脸,唇亦抿得紧紧的,过了一会儿,在楚行无声的眼神底下,还是勉强开口:“药味儿这么大。走出去还不全都猜得到是怎么回事。”
&esp;&esp;楚行不置可否:“偶尔上一次,谁能猜到。”
&esp;&esp;罂粟紧紧拧起眉,回过头来,终于现出极为不耐烦的脸色:“你要是真能让我偶尔才这么淤青一次,我也能行。可你能做到吗?”
&esp;&esp;罂粟瞪视着他,那一刻给人的感觉,仿佛只需再轻轻碰一碰,她就能立刻炸跳起来。楚行沉吟片刻,把东西收回了抽屉里,又把罂粟的衣服整理好。最后他坐下来,将她抱到腿上,一下一下地轻抚着后背。
&esp;&esp;自罂粟长大后,很少再有过这样的动作。然而在罂粟年纪尚幼时,楚行常常这样抱着她办公。那时她很乐意缠着他,就算他有公务也不肯走,楚行常常会一边同路明商谈公事,一边这样轻抚她后背,直到哄着她睡着。或者有时两人在花亭赏新花,再或者他去钓鱼时,罂粟被太阳晒得倦懒想要睡觉,也总会是这样的姿势,熟极而然,仿佛再自然不过一般。
&esp;&esp;楚行抚了一会儿,罂粟的脸色终于有所和缓。楚行正要逗她说两句,管家在这时敲了敲门。罂粟又是一僵,楚行没有及时收住,立刻给她跳了下去。
&esp;&esp;管家进门时,便看到楚行膝盖交叠坐着,单根手指撑着下颌,沉着脸一言不发。罂粟站在两米远,还是平素里装得那副低眉顺眼的模样。
&esp;&esp;这幅场景管家在往日里经常能看到。只是不知为何今日会给人感觉哪里气氛有些异样的紧张。管家目不斜视退出去,过了没多大一会儿,就看到罂粟关了书房的门,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
&esp;&esp;管家看她走近了,在一米远外的地方稍稍欠了欠身。罂粟眼睛都没斜,直接把他当空气忽略了过去。等她走得远了,管家进了书房,片刻后把基本没动的早餐和汤药端了出来,有个新来的保镖从旁边凑上来,低声说:“周叔,我看阿凉小姐都要仰您三分脸色,罂粟小姐这样目中无人,您长者宽厚,不生气也就罢了,还给她欠身做什么?”
&esp;&esp;管家把东西端回厨房,一路上仿佛没有听到他的问话。过了半晌,见他始终跟在身后不走,才微不可察地笑了一笑,说道:“阿凉小姐?她不过是个阿凉姑娘罢了。”
&esp;&esp;已是渐渐入秋的天气。次日清晨下了小雨,虽不大,沾到人皮肤上却透着寒意。罂粟下楼的时候,便看到阿凉和离枝已经收拾了行李站在楼下,路明亦举着伞站在一边,三人正等着不远处的司机开车过来。
&esp;&esp;路明看到她,笑着打了个招呼。阿凉和离枝跟着回过头来,看到罂粟后,一个冷哼一声,一个假装不见。罂粟仿佛没察觉她们这样的待遇,自顾自地走过去,唤了声“离枝姐”,轻声问道:“这一次过去,要在西南边境待多久呢?”
&esp;&esp;离枝毫不领情:“跟你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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