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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节（第2页）

&esp;&esp;可是她现在，嘴角却稍稍勾起，本被愁云覆盖的眼角又重新换上了笑意。

&esp;&esp;等郎中走后，蒋氏将卫昭叫到身边，亲手为他擦了眼泪。

&esp;&esp;蒋氏柔声道：“昭儿，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娘的身体娘自己清楚，若是勉强医好，也不过是苟延残喘，你莫哭”

&esp;&esp;卫昭到底是个小孩，一听蒋氏会死，眼泪便止不住往下掉。

&esp;&esp;他哀声求道：“娘，我只有你了，你若是走了，我又该怎么办。”

&esp;&esp;蒋氏心里亦不好受，她轻轻咳嗽几声，用袖口掩住嘴，氤出几抹红，旋即若无其事将衣袖垂下。

&esp;&esp;“昭儿，这都是没办法的事儿。娘终究不能陪你一辈子的”

&esp;&esp;蒋氏知道自己的性格懦弱，被人欺负了也不敢吭声。

&esp;&esp;她心里是关心卫昭的，可是她的骨子里又受了男子为天的训诫，并不敢对夫君做出忤逆之事。

&esp;&esp;哪怕刘秀才对他们再狠，蒋氏也从没想过要离开。

&esp;&esp;只是瞧见满脸泪痕的卫昭，她才、

&esp;&esp;蒋氏爱过卫昭父亲，也怨过，却独没有恨，或许，那怨也只是一会儿。

&esp;&esp;她出身本就不好，得他照怜才能享荣华，而后又被尽数收回。只给她留下苦痛。

&esp;&esp;她一贫弱妇人，肚子又怀有一子，实在难熬。

&esp;&esp;后来遇见刘秀才，他并不嫌弃，甚至掏出一颗真心对她。

&esp;&esp;蒋氏自然万般感激。

&esp;&esp;活了大半辈子，她现在回想，除了无奈，也没什么太多情绪。

&esp;&esp;唯有卫昭，蒋氏自认为，很是对不起这个小儿子。

&esp;&esp;无论是在肚中，还是生下来，都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跟着她转辗各地，好容易在刘家村定居，没成想，刘安却又成了那副模样。

&esp;&esp;她已经半截身子入土，想起卫昭，便又舍不得。当母亲的，总是放不下子女的，想给他一个安稳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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